停留太久了，她回神轻踩油门，拐弯，驶入广场的地下停车场。

在那晚的第二天，她收到陆绣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时候去民政局把事办了」

十分高明的抛球，陆绣春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而她甘拜下风。

是的，她至今没有回复。这些天她过得浑浑噩噩，一直不愿面对。

但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感到豁然开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

停车后，她掏出手机打字：「就圣诞那天吧，可以吗？」

“圣诞那天，一个来自C城的投资方要来了解我们的项目，对方是我妈死对头，能拿下这个投资的希望还是很大的，陆绣春，你那天应该没有约会吧。”

在收到妻子信息的下一秒，江锦秋喝着咖啡这么对她说。

陆绣春愣着。

那几个字在她的脑海里放大。

圣诞那天……

“喂，陆绣春？”

应该怎么回答呢。

太没出息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为什么还要犹豫。

“不好意思，我有约会。”她低声说，说完，佯装轻巧地揶揄，“江总不是说不靠家里么？”

“因为那个发布会我妈差点没把我骂死，再不捞点好处岂不是白被骂了。”江锦秋耸肩，后用咖啡杯指她，“不管是什么天大的约会，你也得给我腾出时间，我问你不是真的让我跟我请假的，而是让你识相地放弃过圣诞节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江锦秋不管，她喝尽最后几口液体后，将杯子往玻璃茶几上一搁，自顾自道：“可以的话提前备点胃药，至少别像上次那样狼狈。”

陆绣春一面低头打字，一面模式化微笑，“说得好像你没吐一样。”

“所以我说的也是我自己！”说完，江锦秋理了理领子，清咳两声，“听说你……”

“嗯？”消息发出去了，可是她没抬头，她看见原本妻子名字的位置正反反复复闪烁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目不转睛。她一定气极了，陆绣春想。

“听说你要离婚啊。”

“江总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江锦秋讪讪，“你以为我想么？我不得了解了解同事的心理状况，免得你耽误工作。”

陆绣春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