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料错了。黑暗中的陆绣春并没有紧闭双眼，相反，她睁着，并且是媚眼如丝雾地睁着。

陆绣春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又伤心又怨恨，还有一股子冷淡。她的双手抓着她的手，单薄的肩膀微微蜷着，显得那么脆弱。

真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王露然欺身上前吻住她，她的双手从她的乳房摸到她的小腹。

她的小腹微微起伏了一下，掀起裙子，手指嵌进内裤单薄的边缘。

她想，这样一来，陆绣春总能够明白自己的决心。

可是这一秒陆绣春却挣脱开了她的唇舌交缠，细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背和手指。

她的呼吸一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沉重的，颤抖的，急促的，以及潮热。

“如果这是你的道歉方式，会让我很难堪。”她说。

“我不可以仅仅只是想要这么做么？”她记得她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真的想么？”陆绣春淡淡地问，“露然，你真的爱我么？”

“你、”她更气了，挣扎着，同时恼怒地拔高音调，“陆绣春，你简直莫名其妙！我不主动不行，主动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不想要你怎么样，你可以不做，什么都不做。”陆绣春也加重了语气，可是她的语气简直凉到人的骨子里，盯着她，透过微弱的一点光准确无误地注视着她的瞳孔，眼神却似乎已经烫伤了她。

“陆绣春你、不做就不做！你放手！放手听到没！”

她死命地挣扎，可是陆绣春将她抓得更紧。

手腕传来疼痛的感觉。

“陆绣春！”她吃痛地皱眉，极为倔强的一张脸跟一年前没任何两样。

她没变，她一直都是这样。

变的人是自己。

是自己一开始觉得只要能够看着她就好，后来想要她的注视，想要她的心动，一步一步，越来越得寸进尺。

现在，她想要她全部的、没有保留的爱。

于是她变得患得患失，总害怕什么东西从指尖溜走，害怕她不值钱的爱意再次被抛下，被推给别人。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她本来就并不是那么爱自己，顶多只是喜欢而已。

中央空调运行的声音忽然在这时停住，而她也吻住了她的妻子，用她无处宣泄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