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又如何能晓得?便只能连忙对着地上死命磕头:“不,世子……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
话未说完,眼前却是寒光一闪,而后只觉得唇间一痛,整个人都似是失去了一瞬间的知觉,也忽然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一低头,这才看见竟有半根舌头直挺挺掉在地上,鲜红如血,恶心至极。片刻的麻木后,巨大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老九抓着自己的脸,近乎疯狂地颤抖,无声惊恐地尖叫起来。
广陵王世子有些嫌弃地将今今剑上的血在地上擦了擦:“不记得也没关系,这没用的东西我便替你摘了去。”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想起传音雀还听到的巴掌声,便又低下头道:“哪只手?”
老九已经快要痛死过去,自然什么也再听不进去,更是听不懂。
便见颜元今点了点头,手起剑落,用帕子轻轻擦了面上的血,随后一丢,转身便走,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身后的老九一左一右两只手腕被生生砍下,闷哑的叫声如恶鬼淋油,身子也如死鱼一般于原地扑腾两下,再也没了挣扎。
室内,李秀色一动不动,谢寅坐于池边,静静抹着自己伤口,眨眼工夫,忽听“砰”一声,是广陵王世子又回了过来。
他衣裳尽血,饶是如此光景,此刻云雾散去些,月色照耀下,一张脸还是好看得惊人。
李秀色方才便听见了,颜元今说得没错,那惨叫声太惊人,她是该把耳朵捂上。可听到那老九声响,她到底是觉得痛快,只是除了痛快,还有些害怕,因她见过颜元今许多次打架的时刻,却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浑身满是杀戮之气的模样。
她着急地打量他,确认他眼睛眼下似乎不怎么红,至少她尚未看出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今夜是月圆之夜。膜姐??捌Ⅰ捌
在他出现时,她虽是激动,冷静下来却仍旧担忧,也颇为意外。
她确实是用传音雀递了消息,为了能让卫祁在等人尽快发现她和小花的踪迹,毕竟这类机关鸟要属阴山观之人最为熟悉,他们四处找她时定能发现此鸟。再不济,陈皮也会发现此鸟。
那机关鸟虽是传话而用,需去寻颜元今身上的另一只,可她知道颜元今今夜情况特殊,他定在密室当中,传音雀进不去,寻不到另一只,最多一炷香,也会原路返回,守在外头的陈皮也绝不会放任她不管,定会向卫祁在求助。
她知道颜元今今夜抽不开身,可他居然亲自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他满身溅上的血,她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这广陵王世子是不是个傻子,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能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还在想着,身子却在这时忽然被人一捞,竟又隔着纱被谢寅一把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