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作为亲侄,深得皇帝宠爱,素来可自行入宫,于殿前等候通报面圣便是。
他今日便是以多日未看望为由前来,明知故问道:“伯父此刻正忙?”
“这……”刘公公神色一时变得有些为难,却见殿门再度大开,内里走出房嬷嬷:“皇后有旨,让世子进来罢。”
“是。”
颜元今入门,便瞧见屋中跪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太医,皇后坐于龙床边上,双眼似有些红肿。
他行至床前,看着龙榻上双目紧闭之人,面色发白,两颊略微有些凹陷,短短时日未见,分明比上次相见形容愈发枯槁。朝中每日上朝的大臣没人看得出来吗?身旁伺候左右之人看不出来吗?还是说都看出来了,却无人敢言?
“伯母。”
“你伯父昨夜便病了。”卢皇后的声音有些哑,说着说着便掩起了帕,小声抽泣:“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怎么突然便倒下了?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却丝毫都瞧不出”话未说完,她却突然咳嗽起来,一旁的房嬷嬷连忙上前,替皇后拍背,皇后手中的帕掩在唇上,稍稍拿来,便瞧见上头一团鲜红的血。
颜元今蹙眉,上前道:“伯母也病了?”
皇后摇摇头:“不碍事。”
一旁的跪着的太医收到广陵王世子看过来的目光,忙跪上前替皇后把脉,许久摇了摇头:“瞧娘娘脉象似乎无疾,许是昨夜一夜未憩,过于忧心所致。”
“无疾也需开些安神的方子,不然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颜元今说完,见太医未动,便冷声道:“还不快去?”
太医立马屁滚尿流退了下去,颜元今又看向房嬷嬷:“劳烦嬷嬷去随太医取药来。”说是劳烦,分明是要清人的意思,房嬷嬷见状,忙应了声“是”,一旁的刘公公看了眼床上的圣上,未说些什么,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殿内便只剩下了三人。颜元今看向皇后,说道:“前阵子来看望伯父,见他似乎身体有恙,屡屡咳血,但伯父似乎并不在意。”
“是吗?”皇后愣了下,道:“……那便应当不是恙,你伯父自己的身体自己想来是清楚的,你也晓得,他素来最是惜命。”
“可他昨夜却倒下了,查不出原因。”
皇后抬头:“今儿,你到底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