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蚕点了下头:“他叫我同小姐说,今日之事本不过举手之劳,小姐不补放在心上,还得感谢小姐了了樱桃儿一心愿。阴山观事务繁多,他已先行离去。”又挠了挠头,因着那道士口吃,她听得艰难,有些记不太清道:“还说了句什么……哦,说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要定心远离,只怕不可再与小姐相见了。”

李秀色:“啊?”

趴在墙头继续偷听的陈皮:?

*

冬春交替之时,天气还尚冷,尤其阴雨天时,半点阳光不见,更是寒意刺骨。饶是如此,东郊马场今日还是设了上半年的骑射日,还添了马球赛事,热闹得厉害。

小蚕已经回府,李秀色独自赶到时,已是人满为患,她再一次生出了误入盘丝洞之感,也在人堆里凭借自己努力再度挤出条路来,寻了个视线不错的位置。

忽听场上骑射已开始,李秀色看热闹过去,瞧见了位于最中央的那一位谢寅。

他今日穿一身白色劲装,腰间系了赤红色镶玉带,头发利落扣于观下,倒添了几分不同往日清雅的飒爽之感。所乘之马是匹白马,唯独侧身有一道闪电状黑纹,李秀色认得,这是傅秋红那日所说的“飞电”,眼下原是谢小公爷所有了。

场上飞速疾驰,飞电势如破竹,遥遥领先。

场边不乏喝彩之声,李秀色跟着喊了几句后,思绪却忽然有些飘远。

也不过几个月前,她在此处看过一场比试。场上那人浑身丁铃作响,好不招摇,最是骚包显眼。

思及此,她目光下意识又在场内四周望了望,忽听侧方有人交谈道:“世子不在,想来这回头筹必是小公爷莫属了。”

另一人嘶一声,奇道:世子素来无一场缺席,今日怎的未至?”

前面那人道:“听说似是病了罢。”

“病了?”

那人也不知何处打听来的,小声道:“谁知道呢,总归连骑射都来不了,怕是病得不轻。”

李秀色眉头一跳,还欲再听,那两人却未再说,而是走远了。

颜元今生病了?难怪这几日都未曾见到。

可当日她与他捉僵时还无事,难道是回去后便染了病?

她心中思忖,未注意场上骑射结束,顺着人流朝着一边走,不知走到了哪里,忽听一人道:“李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