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腕间的伤口处,忍不住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自生自灭罢,我可不会管你。”

她说完话后,便径直走向了床边,将床帘放下,确认这世子应当不会挣脱,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饶是还有些不放心,但许是真的累了,还是连打了两个呵欠,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

*

一夜无事。

天蒙蒙亮时,在椅上坐了一夜的身子动了动,似是酸涩至极,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颜元今慢慢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屋内陈设。他思绪停滞了片刻,下意识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下头看见身上的绳索,眉心不由得一跳。

虽说这么些年的月圆之夜他没少捆绑住自己,但是还从未用过如此粗糙的麻绳,勒得如此之紧,身上怕是都扯出了淤痕。

他视线落至自己的手腕处,却见原本受伤的伤口上被白色的细布条缠绕包扎了住,上头还打了个颇为难看的小结。

正在失神,忽听不远处的床上响起“唔啊”一声长长的哈欠,帘后模糊看见两条高高举起的胳膊,似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音色中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

伸完懒腰后,那人又翻了个身,似乎砸了砸嘴,磨蹭了老半天才伸出手,掀了掀床帘,似想朝外打量一眼。

只掀了一瞬,床上那人便蹭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将帘子大掀开,吃惊地同他大眼瞪小眼。

“世子!”小娘子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老半天才咽了口唾沫:“你醒了?”

她有些狐疑地看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在确认他是否恢复了清醒。

颜元今看着她睡得乱糟糟松松垮垮的头发,“嗯”了一声,道:“你绑的我。”

“……”

“还是头一回有人敢绑本世子。”

“……”

李秀色“哈哈”干笑了声,撑着腰从床上下来:“总要有人做第一次是不是。”

颜元今:?

李秀色立马拍了拍自己这张破嘴。

这厮毕竟是广陵王世子,还是个武力高强的,昨夜看他不清醒她才敢如此大胆,眼下他已恢复了正常,以这倒霉世子的脾性,她到底还是担心被他算账,连忙解释开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世子昨夜双目变红,意志不清,我实在担心您乱跑出去,若是叫旁人撞见了,恐影响您声誉,方才出了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