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最衬手的物什,”卫祁在似知他心中所想,一指他手心从方才便一直握着的东西,道:“顾公子便用此物罢。”

顾隽低头看了看手中羊毫,自我怀疑道:“这……”

话音未落,面前便又被那道长不由分说塞过来几张无字符纸:“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妥当后,卫祁在眯起双眼,正对大门,与荫尸正面相对,左手施诀,右手拂尘高高举起,口中低声念咒,乔吟顾隽分布左右两侧,心中也随之默念起咒语来。

卫祁在唇瓣急动,忽道一声:“起!”

四周瞬间掀起一道阵法光圈,将荫尸所掀狂风卷入其中,使之位于呼啸中心。乔吟携琴铮铮两声,顾隽也以笔画符,二人一番动作后,同时间奔至道长所言左右阵眼之处,将手中所持之物缠绕上自道长拂尘中散除的银丝,向后用力拉扯。

三人绕圈不断奔走,变换阵眼,银丝也不断缠绕,几乎瞬间便将荫尸外围包裹成了银墙铁壁,又犹如蜘蛛裹丝。

阳气过度至光圈之内,荫尸受阵法捆缚,不断挣扎,厉声咆哮。

见此阵有效,三人虽喜,可仍觉吃力,正当此时,忽听乔吟长琴处“崩崩”两声。

卫祁在心头一跳,不好!武器在阵法间不得有误,可那琴弦竟在此刻断了两根!

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乔吟那头面色一白,似是胸口一痛,唇间猛然吐出口血来。

“乔姑娘!”

卫祁在顿时惊呼一声。

二人虽皆未松手,但阵法已有两处紊乱,顾隽正全心全神握笔念咒,并不知眼下发生何事,只觉面前银丝竟倏然间剧烈波动,他手中羊毫也随之急剧颤抖,眼看便要支撑不住。

便在此时,远处空中忽飞来一柄长剑,一路斩断荫尸黑发,再刷刷两声,缠绕住拂尘银丝,稳稳立于阵法一端。

顾隽先行一愣,继而大喜。

是今今剑!

只见叮叮铃铃间,一人衣诀翻飞,腾空而下,动作干脆利落,他发尾铜钱光彩耀眼,眉眼更是飞扬万分,将今今剑朝后一扯,压住阵眼,懒洋洋道:“你们便就这点出息。”

顾隽激动得险些要热泪盈眶:“昨昨兄,你总算来了!”

卫祁在则无心于这边,只远远担忧:“乔姑娘,你没事罢?”

“没事。”乔吟抱紧长琴,回道:“对不住,方才因我乱了阵。”

话音刚落,便听广陵王世子哂笑一声:“什么破阵。”

他讥讽完,又道:“三阳?看你这破阵也玩不下去了,本世子便行行好,再送你两阳。”

卫祁在一愣,两阳,除了他,还有谁?

尚在思索,便听远处传来“刷刷”的踏雪声,似是谁在雪上拼命奔跑,终于气喘吁吁冲进院子,她气势冲冲,一身紫衣,头上珠花歪歪扭扭,个子虽娇小,怀里却抱了根也不知从哪捡来的、足有她半个人高的粗大柴火棍,一边吃力地朝这边跑,一面大声道:“来了来了,加我一个!”

她极为卖力:“我也带了武器!”

颜元今嫌弃地看了眼那寒酸的柴火棍,再看一眼抱着棍子动作滑稽的她,随意挑挑下巴,指了一边方向:“站去那里。”

李秀色连忙照做,此处恰为顾隽身边,她不忘打招呼道:“顾公子,咒法传授我一下!”

打她声势浩大地一来,顾隽便诧异地微微张大了嘴,眼下终于将嘴合上,带着对此女中豪杰的钦佩之情,忙将咒语一五一十交代了出去。

李秀色抱着柴火棍艰难将银丝一绕,屏气凝神,心念咒语,只觉手间温热,阳气果真缓缓渡出,传至阵法当中。

三阳变五阳,尤其那世子方位阵法内力雄厚,荫尸挣扎力度顿时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