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森取下烟,夹在指间,笑着看他,“走吗?现在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尹寒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自己要作何抉择。

程景森没有催促他,好像是真心要给他留一条退路,“你有半个小时考虑,想好了来告诉我吧。”

说着,准备回到朋友那边。

“程先生。”尹寒开口将他叫住。

已经走出一步的程景森回过头来。

――这个小孩应该会就此从自己的世界离开了吧,他想着,面沉如水的看着尹寒。

“......我留下。”尹寒说,声音里带有掩饰不住地颤意。

这下轮到程景森愣住。

“我留下。”尹寒又重复了一次,不知是怕程景森听不清还是怕自己当场反悔。

“......你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吗?”程景森放缓声音问他。

尹寒笑了笑,似乎就这短短几秒,他已恢复冷静,“知道。”顿了顿,他又道,“为你卖命或者跟你上床。”

程景森盯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深幽复杂。

“尹寒。”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仿佛一个人一旦在他这里有了名字,就随之有了一个专属的位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走?”

男人的声线低缓沉稳,尹寒却从中听出了危险的气息。

“除了你这里,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话说到此,尹寒反倒放松下来。他已经做出抉择,接下来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他看进程景森眼里,“如果是做你的手下,我学东西很快,会认真帮你做事。如果是其他的,你可以教我......”

程景森把烟叼回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才问他,“会打台球吗?”

尹寒摇头,“不会。”

程景森揽了他一把,说,“走吧,我教你。”

程景森的几个老同学对于尹寒都很客气,也很巧妙地掩饰住了各自心里的好奇。

林湖山则淡定很多,见到程景森带着尹寒走回来,他把球杆立在一旁。

“乔尼今晚是情场得意,球场失意,你可以完虐他。”他说完,坐回沙发里,让程景森带着尹寒继续玩。

那个被叫做乔尼的男人就是程景森刚才指给尹寒的准新郎。这会儿正靠坐在台球桌边,喝着一杯威士忌,饶有趣味地打量尹寒。

程景森冲他说,“认真打球,如果输了你要帮我一个忙。”

乔尼立刻笑起来,“我还有能帮上你的地方?那可是我的荣幸。”

程景森拿过自由球,摆到三号球前面,又把球杆交给尹寒,“我们用自由球去撞三号球,让后面的球落袋。”然后扶着尹寒的手,教他怎么出杆。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尹寒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鼻息间都是程景森身上混合着烟草和皂香的男性气息。

连打了几球后,虽然有尹寒这个魂不守舍的菜鸟拖后腿,程景森还是把余下的所有子球都打进了球袋。

乔尼从始至终没有碰过球杆,最后非常无奈地认输,“只要不是让我转让新娘,其他要求你提吧。”

程景森松开揽在怀里的尹寒,说,“我记得你父亲是圣玛丽高中的校董,方不方便帮我安排一个转校名额?”

尹寒顿时一愣,程景森请乔尼帮忙,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乔尼的视线转到他身上,还是那付喝得半醉半醒笑嘻嘻的样子,“你带的这个小朋友还在读高中?啧啧,阿森你让我大开眼界。”

程景森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并不理会乔尼的打趣,“最快什么时候能办好?”

乔尼说,“圣玛丽入校是要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