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把我给你的那张卡带走。”
尹寒心里拧痛,不愿再聊,“求求你别管我了。”
说着就要起身,程景森伸手将他稳住,沉着声道,“你十七岁就被养在我身边,你没有独自在外面生活过,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我让你走,给你自由,但至少要确保你安全。”
尹寒已经快要哭了,他觉得程景森只要再多说一句话,他心里那道情绪的口子就可能决堤。
他看着程景森,也许是为了找个借口结束这个话题,也许是心中一道闪念,他说,“如果你一定要给我什么,就把那艘小游艇留给我吧。”
程景森一怔,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一艘游艇,蹙眉默了几秒,还是说了好,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别的吗?”――他希望尹寒能要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比如钱或者房子。
尹寒本来无所求,提出留下游艇只是因为那艘船上曾经见证过他们之间最纯粹也最明朗的快乐,他想给自己一个缅怀的去处。
可是这时程景森问他还想要什么时,他想着以后或许再没有机会像这样面对面的说话了,也就放任自己讲出口,“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认真玩过牌,我们再打一次德州扑克吧。”
如果告别需要仪式感,尹寒心想,一场没有筹码的赌局大概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他和程景森都在对方身上把一切输光了。
程景森没有拒绝。两分钟后,他们坐到了餐桌边。
尹寒把一副扑克连带盒子交给他,程景森抽出来开始洗牌切牌。不知为什么,尹寒觉得他今天的手法不如往常娴熟流利。
他们摸出各自的手牌,又摆好五张公牌。没有下注环节,尹寒手里是一张7一张Jake,公牌已经翻出两张,是8和9。尹寒看着程景森,说,我要,你翻牌吧。
余下三张牌翻出来,程景森输了。
他们又玩了一局,程景森仍然是输。
尹寒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给自己放水的迹象,可是男人脸上并无更多情绪,只是洗牌的手感似乎不太稳,期间竟然掉落了一张牌。
最后一局,程景森再次输给尹寒。
他把手牌扣在桌上,骨节修长的指节压着牌面,问尹寒,“还玩吗?”――口气里有种深深纵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