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动心的又何止他一人。
尹寒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看人的眼神透出温度,人也胖了两磅。虽然抱在怀里还是很轻,却也有了一丝人间烟火气。他的漂亮永不沉闷,而且越看越上瘾,尤其在对程景森卸下戒备以后,整个人显得愈发有灵气。
有时他在家里就穿一件素色T恤加一条破洞牛仔裤,或是洗了澡以后裸着上身,下面一条松垮的纯棉休闲裤坠在腰上,在公寓里走来走去,露出修长的肩胛和小腹线条。程景森总要花点毅力克制自己,才不会马上把他压在墙上扒他的裤子。
过去有众多仆从和保镖前呼后拥,他们隔着人影看着彼此,少了触手可及的温度。如今撇开一切外界,两个人同处一室,凡事亲力亲为,居然渐渐生出一种细水长流的亲密无间。
这天傍晚程景森有个酒会,带了尹寒一起赴宴,没想在公寓门口偶遇房屋中介商。那是个有着麦色肌肤的犹太男人,远远地见到程景森走出电梯,就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然后视线转向尹寒,笑眯眯地说,“您说的那个有点恐高症的弟弟,就是他吧?”
尹寒微微一怔,看向程景森寻解。男人很简单地应了中介商一句,“是他。”又说,“我们还有事,有空再聊。”
中介商知道他来头很大,不敢再多话,目送他领着尹寒走出了大楼。
楼外的临停车位上已有一辆劳斯莱斯在等着他们。程景森坐进去后,尹寒没忍住问他,“什么是有恐高症的弟弟?”
程景森本来不想解释,看着少年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又还是耐下性子,说,“上次在窗台边跟你做的时候,你抖得好像很厉害,加上每次走到高层窗边你都避开视线。所以我没买7层以上的户型,怕你住着不舒服。”
尹寒没想到男人对自己竟有这么上心,一下子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那弟弟呢?”
程景森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种小细节无比认真,叹道,“也就是随口和中介一说,图个方便省事。”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程景森低头翻看手里的一份文件,突然感到尹寒起身贴到了自己身侧,继而是一道很清澈的声音响起,“哥。”
程景森定了一下,翻页的手指停在半空。
自从吉泽尔死后,他再也没有听过这样干净亲近的一声“哥”。
他慢慢抬起眼。尹寒与他对视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可能开得不合时宜。
“对不起程先生,我、我...不是......”
少年道着歉,慢慢往一旁退开,却被程景森伸手揽住。
男人沉着声,说,“再叫一次。”
尹寒有点紧张,却还是轻轻叫了一声,“哥。”
程景森盯着他,淡淡勾起一笑,心里想,这小东西或许和自己真有几分命中注定,不经意间做一件事都能踩到自己最柔软的点上,嘴上说着,“尹寒,我没那么容易对你发火,别这么怕我。”
说完,把人搂过来,压在怀里亲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一叠文件递给尹寒。
“今晚的酒会以后有一场拍卖会,有些东西是从黑市流出来的货,比较少见。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尹寒难掩意外,接过那一摞拍品的资料,“程先生也玩收藏?”
程景森抬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刮,“我不玩,给你开店时备着货。”
尹寒更加不解,“我开什么店?”
程景森本来想晚些时候再告诉他,但既然聊到这里,索性就说了也无妨。
“我看你临摹吉泽尔的画已经很像真本,如果再把颜料、画布、做旧的工艺加上,完全可以瞒过鉴赏家。接着就需要一个合适的途径,让它被人发现。”
尹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