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摇头,“自己可以走。”
可是刚一站起,他就觉得头昏眼花,整个人向地上砸去,被程景森眼明手快搂在怀里。
“......低血糖?”男人将他抱紧,面色微沉。
尹寒本想说没事,又一转念,不管程景森此时的心软是真是假,既然自己想要做一条狗,就该学着时时跪舔主人以示服从吧。
他于是认下自己的虚弱,“晚餐只吃了半份沙拉……”
程景森将他打横抱起,“你想吃什么?我让前台送过来。”
赌场酒店的餐厅24小时营业,菜品通贯中西,尹寒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喝点牛奶就行了。”尹寒小说回答。
程景森把他放在床上,转身去小冰箱里取出一罐鲜奶,拧开盖子递给他。尹寒坐在床边默默喝奶,显得面目乖顺。
程景森问他,“今晚派对上有那么多吃的,为什么自己不出来取?”
尹寒嘴角沾着奶渍,犹豫了一下,说,“......不想看见你。”
他坦诚的是真话,可是一旦出口,又有了一点真假难辨的情意。
程景森一愣,心里某处似乎被暗暗一扎。
尹寒放下空玻璃瓶,问程景森,“睡吧?”
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这是程景森的习惯,要求他在自己身边裸睡,说他光滑微凉的身体抱起来更舒服。
直到最后,尹寒脱掉底裤,钻进了被中。
然后床的一边微陷下去,程景森也躺下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这一场梦境漫长无尽,在压抑对峙和温暖相拥之间不断循环,直到尹寒头痛欲裂地醒转过来。
昨晚被程景森砸过的那一侧脸变得红肿淤青,轻微眨眼也会牵扯出难忍刺痛。尹寒默默地从小冰箱里翻出来一个冰袋给自己敷脸。
程景森说,“给你请个假,今天不用去学校。”
尹寒却不答应,“全勤才有可能拿到奖学金。”
程景森淡笑,“我是给你交不起学费吗?不差你那一两万奖学金的钱。”
尹寒把冰袋放回冰箱,开始往身上穿套校服,一面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对不起稍等十分钟,我马上就来。”
程景森也不拦他,看着他把作业和笔记本电脑快速塞进印有校徽的背包。
临出门时,尹寒问,“如果我拿到学期全勤,所有功课A,可以要一个奖励吗?”
程景森意外之余,很快应下,“可以。”
尹寒冲他一笑,年轻漂亮的脸上光痕乍现,就连红肿眼角也溢出一丝温软,“谢谢程先生。”
前门关上的一瞬,程景森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有趣,他想。这小孩既然有意在自己面前做一只温顺宠物。那就让他看看,他能演得多真多好。
尹寒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感到后悔。他此前十七年人生沉淀下的全部感受,都抵不上养在程景森身边这一个多月来得深刻入骨。
他第一次觉得人心幽深叵测、冬季惨淡难熬;有时甚至怀疑自己不能活着看到来年春天的太阳。
他从未见过真正的变态,也想象不出一个人是怎么在衣冠楚楚和衣冠禽兽之间切换自如。
直到程景森撕下了那张温和伪善的面具,他才突然明白那些久居唐人街、上了年纪的华人在谈论起程景森时,为何会流露出那么惊惧的表情。
因为这个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残忍得难以想象。
表面上尹寒被他悉心善待,私下却被毫无节制地恶意玩弄。施虐的手段逐步升级,好像要测试他忍耐的底线在哪里。
尹寒直到这时才发觉,原来人类在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