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林莺娘再添油加醋,“侯爷昏迷着不知道,您力气可大着呢!我每每想制止都叫侯爷推开了,无奈只能等侯爷挠破了再重新包扎。可是这样折腾下来,这伤就愈发严重了。”

她愁染眉窝,当真是一心为他着想的善心姑娘,又庆幸,“不过好在侯爷现在醒了,想来这伤很快便能好了。”

谢昀听她说话,眉眼始终平静,冷淡又疏离,“哦?这般说来,你这些时日照顾我可是辛苦了,我应当感谢你才是?”

“那倒是不必。”

她还是个不挟恩图报的好姑娘,抿着唇,微微一笑,“只要侯爷记着莺娘的好便行。”

说话的功夫,手臂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好。相比于之前的潦草,此番可算是细致极了。

林莺娘很满意,正要起身将拆下来的纱布端出去,就叫谢昀一把拽住了手臂。

他没受伤的手力气极大,微微一拽,姑娘便跌进了怀里,手里的纱布伤药落了一地。

林莺娘不知谢昀又抽什么疯,好在她现下已习惯了,只抬眸不安看他,“侯爷?”

谢昀垂眸看她那张惯来能言善辩的嘴,意味深长地问,“这伤便算你蒙混过了,那药渣中的黄连你作何解释?”

第53章 叫声哥哥来听一听

寻常的汤药哪有这样的苦。

他起了心,自然是要去查的。好在那药渣林莺娘还没来得及去倒,正搁在药罐里,他倒了些出来瞧,里头的黄连一览无遗。

正逢范大娘从此过,进来收拾了药渣出去倒。

她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不免和谢昀寒暄起来。

谢昀沉默寡言,她便自说自话,无非是说些林莺娘的事,她们主仆俩随口扯的谎,所谓莫须有的姑娘落难,在廊檐下躲雨的无助,当真是天可怜见。

范大娘讲得绘声绘色,话里无不叹息。

无意看见自己倒在树根的药渣,随口又说起一事来,“要说你们兄妹感情是当真好,这药还是姑娘特意去找大夫改的方子,说是公子喜爱吃苦,要大夫格外将药方调苦些。”

谁家妹妹有她这般细心。

范大娘兀自感慨,没瞧见面前郎君的眼清冷冷落下去。

“是吗?”他勾唇,轻轻一笑,“她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林莺娘没想自己轻而易举就被范大娘给卖了。

眼下证据确凿,她只能装糊涂,“侯爷竟不爱吃苦吗?莺娘不知道呀!我从前给侯爷送甜汤时,青山大人说侯爷不爱喝甜的,我便以为侯爷是喜欢吃苦的。原来是我误解了。我也只是一片好心,侯爷可会怪我?”

她看过来的眼清澈又无辜,三两句便将自己摘了出去,

若是寻常人,可当真要叫她这副委屈模样蒙骗了去。

可谢昀不会。

他见过她这副秾艳皮囊下的芯子,自然知晓这些不过是她虚与委蛇的巧言令色之词。

他微微一笑,“你如此为我着想,我怎会怪你?”

郎君生得朗朗如月,笑起来也如春风拂面,只是不安分的手却在姑娘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你这般体贴为我,我实在感动,无以为报,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以身相许。

不情不愿的姑娘被推上榻,郎君手臂受了伤,也不妨碍他来解她的衣裳。

胭脂色的裙悬在榻边,将落未落,她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来推他,“不行。”

“怎么不行?”

他知道她葵水已走干净,不能再以此为藉口。

林莺娘身软声也软,“这是白日,而且……”

而且这是在范大娘家中。

寻常人家买不起繁复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