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慎甚至都不来看她。

谢夫人病重的消息他不是不知晓,只是忌惮京兆尹府。

“等眼下这场风波过去罢。”他说,“若是叫寻雁娘家人知晓我去看望母亲,怕是又要生事。”

他未必心肠有多坏多硬,不过是在谢夫人日复一日的严厉教导下养成了个极是懦弱的性子,遇事只知道躲。

平阳公主将定远侯府的这些乌糟事尽数说与林莺娘听,最后才感慨,“那谢夫人想必不是个好的,谢大人往年在她跟前,说不准吃了多少冤枉委屈。”

现在金陵城里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那定远侯府的谢夫人原是佛口蛇心的主儿,自然对自幼养在她跟前的谢昀诸多感慨怜惜。

“是啊!”

林莺娘跟着平阳公主叹,“小侯爷真是身世可怜。”

只是夜里,传闻中身世可怜的谢小侯爷便未经通传,进了公主府里,还擅自摸去了公主榻上。

林莺娘白日里忙着应付人,夜里早早就入睡了,却未料睡梦中翻个身,身边的榻便兀自陷了一块儿下去。

有人上了她的榻。

林莺娘第一反应以为是贼人,当即要扬声呼喊,却那人捂着她的口将她整个身子带进怀里。

是熟悉的沉水香。

耳边是他刻意压低的声,“别叫,若是有人闯进来,殿下任是生了百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以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