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秋水眉,垂眉低眸,是说不出娇弱惹眼的怜惜。

她看他,脸上也是羞怯的。

秋水凝波,春山蹙黛。

“多谢公子。”

她垂着眉眼,低声道谢。

“姑娘客气,不过举手之劳,不足言谢。”

郎君温和笑了笑。

他虽被姑娘美貌惊艳,却甚是识礼,立即后退一步,与姑娘拉开距离,而后微微颔首,这便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头。

但凡他回头瞧一瞧,都能看见桥上的姑娘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脸。

郎君以为这不过是寻常。

毕竟走路失足,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他没有搁在心上。

哪知这夜里,他又遇上了姑娘。

是下值回家的路上,他在巷道里遇见有歹人将姑娘堵在死路里,欲要为非作歹。

“什么人?!”

他喝退了歹人,将那姑娘救下。

“是你?”

借着一点昏聩月光,他瞧清了姑娘的脸正是白日里桥上遇见的姑娘。

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听得这一声才抬头看过来,盈盈欲泣的眼里有些不解她没认出郎君。

“是我啊!”

郎君见她这副迷蒙模样便知她没有记起来,遥指着东北方向提醒她,“白日里在北城那处拱桥上,姑娘脚崴了,我扶了姑娘一把,姑娘可还记得?”

“啊……”

姑娘终于想起来,她面上有些郝然,“原来是你。”

她低着声道谢,“恩公救我两回了,多谢恩公。今日若不是恩公在,小女子都不知……”

她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哽咽,吞声语泣。

郎君忙温声宽慰她,“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是好心肠的人,主动提议,“姑娘你住在哪里?这天黑难行,我送你回去罢。”

姑娘说了一处地方给他。

“原是那里。”郎君乃是此地人士,甚是熟悉,当即送姑娘回去。

路上他问起姑娘,“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这天黑,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可不安全。”

姑娘低着声回话,“我家丫鬟生病了,我想着出门来给她买副退热的药回去。”

她手里拎着个麻绳扎的药包。

真是个体贴丫鬟的好姑娘。

“原是如此。”郎君不疑有他,“只是这附近歹人甚多,姑娘以后轻易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姑娘抿着唇应下。

一路上,她都在垂眸观察着他。

他是恪守君子之礼的郎君,便是送她回家也是隔着距离,不敢靠近冒犯于她。

品行不错,是个君子。

姑娘想。

行至半路,她问郎君,“小女子名叫杨柳儿,还不知恩公名姓?”

“你不必唤我恩公。”郎君面色郝然,“我姓越,单名一个淮,杨姑娘只唤我越淮便是。”

“越公子。”

姑娘柔声唤他,“今日多亏越公子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姑娘言重了。”

越淮朗声道:“今日之事,若是旁人遇见,也都会出手相救的,越某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垂眸,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再出声,音调缠绵又羞怯。

“但是今日救我的人,正是越公子呀!”

是朦胧婉转的月,月下的姑娘娇怯怯抬眸,雪肤桃面,秋波婉转,正是桃花好颜色。

可惜面前的越淮半点没有看过来。

他是不解风情的郎君,看不出姑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