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哭了?”姑娘还硬撑。

谢昀无情拆穿她,“还没哭,你眼睛都红了。”

“没有。”

林莺娘将眼里的泪意硬生生逼退回去,嘴里还辩解,“我这是刚刚在五皇子面前掐自己掐红的眼,现在还没退回去而已。”

真稀奇。

平时哭不出来狠命掐自己,如今当真哭了却非要辩解说自己没哭。

谢昀沉沉的眼看着她,不语。

林莺娘面上觉得过不去,又狡辩,“都怪侯爷。好端端的让我去害五皇子,我这一时哭不出来可不要死命掐自己么。侯爷看,我虎口都掐红了呢!”

她将方才给两个丫鬟瞧过的虎口又给谢昀瞧。

果然虎口处深深一个月牙印记。

谢昀窥视的眼这才收起,他轻轻用指腹摩挲那块掐痕,慢条斯理,“怎么掐得这样狠,疼么?”

话头被轻易转走。

姑娘用力点头,“疼!可疼了!侯爷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她总是如此。

但凡做了事便要有所求,斤斤计较得很。

好在他也尽皆包容,不过微微一笑算作应允。

谢昀这番没有久待。

他仿佛当真是专程来给林莺娘送书信的,只略坐了坐便离开成安殿出宫去了。

夜间,采雁来给林莺娘虎口处的掐痕上药。

她如今在宫里待久了,娇生惯养的紧了,连皮肉都越发细嫩,一点儿小伤也能留下痕迹。

采雁边上药,边有些后怕,“姑娘,咱们得罪了五皇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宫里的那些传言,采雁当然也听过,她知道现如今五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不免有些忧心自己和自家姑娘的将来。

毕竟得罪了未来天子,能有什么好?

哪知她家姑娘半点不在意,还有闲心翘着另一只手越过她拿果盘里的果子吃,“没事,这五皇子蹦跶不了多久的,得罪了他也无事。”

第170章 逼宫

林莺娘一语成箴。

有四皇子先例在前,五皇子之后行事其实诸多小心谨慎,轻易叫人拿不着把柄。

但还是不知从哪儿隐隐有流言露出来,说先前坊间歌谣乃是五皇子为陷害四皇子所为。

这一语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翌日上早朝来,朝臣们看着五皇子的眼都隐隐带着窥视。

谁也不知那流言是真是假。

五皇子自然也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散朝回府,便让人唤了出此计的幕僚来商议对策。

“本王不是交代你要万分小心谨慎吗?”五皇子心急如焚,“这歌谣的事如何能叫人传了出去?”

此幕僚乃是从前他在军中的心腹,此时满是委屈,“卑职已经千交代万交代,我也不知如何能叫人传出去。”

他还认真想了想,许久才一拍掌,“哎呀,定是我找的那说书先生说漏了嘴。”

五皇子大震,看他,“说书先生?你不是将他处置了么?”

他先前已是千万交代,那传扬歌谣出去的说书先生必要灭口,谨防有人顺着他盘根错节寻到自己的头上。

“殿下放心,您交代的那个卑职已经处置了。”那幕僚极是坦荡,解释,“卑职说的,是先前的一个。”

原是这幕僚寻人编写歌谣时前后寻了两个人。

“先前的那一个说书先生太坑了,报出的银子高得离谱,典型将卑职当冤大头宰。卑职这不是想着为殿下节省开支么?便换了一个。”

后头的这一个说书先生报价倒是不高,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银子没捞着便罢了,转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