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招门房来问。

谢子慎果然急匆匆出门去了,到现下也未回来。

“公子出去了,还不快去找?”

谢夫人当真是慌了,她先前瞧见谢子慎见林莺娘那魔怔样儿,那还是在园子里,光天化日,到底避讳些。这要是让他们私下见了,那还得了?

她要找人去寻谢子慎,好在是叫李嬷嬷拦了下来。

“夫人莫慌。如今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寻,岂不是告诉旁人三公子要与那林莺娘私会?”

“那现下该怎么办?”

谢夫人抓着李嬷嬷的手。当真是心急则乱,她现下脑中一团浆糊,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只一心要拉住谢子慎回头是岸。

“夫人莫急,银翘不是告诉了我们他们私会的地方吗?我们只需找几个签了死契的家奴,早早在那儿守着,只要公子一露脸,我们便将他带回来,到时夜色也深,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污了三公子的声名。”

“对,对……”

有了主意,谢夫人才算缓过神来,她忙让李嬷嬷亲自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奴过去,又交代,“务必将人给我好好带回来,若是不肯回来,便打晕了,不必手下留情。”

李嬷嬷领了吩咐,要去带人离开。

“等等……”

谢夫人又出声唤住她,李嬷嬷回头来看,谢夫人脸色阴暗的可怕,“你再去找个人,等你们走了之后让他装作子慎的模样在那儿等着。”

谢夫人有了主意。

她要将林莺娘与人私会的事告诉谢昀。

这世上没有哪个男子忍受得了自己的外室在外面偷人,他必去捉奸,到时抓林莺娘一个人账并获,百口莫辩。

谢夫人了解谢昀。

他性情狠辣,比之自己,尤甚许多。

林莺娘闹出这么大的丑事,落在他手里,她的命数便算是到头了,也算报了自己记恨她害得谢子慎如此的仇。

李嬷嬷跟着谢夫人多年,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夫人放心。”

她带着人匆匆离开侯府。

林莺娘约了谢子慎戌时在湖边桥头私会。

但李嬷嬷带着人去桥头,却扑了个空。

谢子慎并不在这里。

他装作府里的小厮,偷摸着混进了雾凇院里。

谢子慎到底几番被林莺娘蒙骗,如今是再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不知她这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思来想去,还是要自己进府一探虚实。

他花了银子,买通了出府采买的小厮,打扮成他的模样偷摸进了雾凇院。

此时距离戌时尚有一段时辰。

但姑娘如要按时赴约,此时也该梳妆打扮起来了。

可院子里静悄悄,借着夜色遮掩走进去,隐约能听见姑娘和丫鬟打趣的声儿。

是采雁在说话,“算算时辰,这时谢三公子该在桥头等着姑娘了。”

银翘在接话,“凭他等着,等到明日也见不着姑娘。他哪儿知道,咱们姑娘才不会去赴约,不过是诓他的。他眼巴巴等着,只等到二夫人带着人去拿他。”

她现在当真是林莺娘的人了,和她同气连枝,沆瀣一气。

再来,是久违的姑娘的声,微微叹气,“早知他是如此痴情的人,当初原不该去招惹他的。”

这是林莺娘难得觉着后悔的一件事。

但如若从头来过,她依旧会如此做。

她得先活下来,才有命去惋惜旁人。

只是这番对话落进谢子慎耳里便全然不是如此了,他隐在黑暗里,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显露。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他咬着牙。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