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冒出个不争储君之位,也不畏惧强权的皇子,圣上心里是有几分宽慰的。

此事到底算不得大事。

便是有皇子作证,确凿了霍子毅偷进女客院落,调戏姑娘一事,圣上也没有重责。

谢昀包庇霍子毅,罚了三月俸禄。庆王教子无方,罚俸半年。

至于罪魁祸首霍子毅,禁足庆王府三月,期间无诏不得出。

早朝后,圣上特地宣了六皇子留下说话。

谁也不知道父子俩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此后六皇子眼见的得了圣上恩宠,时常伴君左右。

时日长了,朝中隐隐有人猜忌,难不成这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又要多了一位?

但他们又兀自摇头。

六皇子不可能为储君。

莫说他身份卑微,不过是贤妃娘娘宫中一宫婢所生。就说他眼下得罪了谢昀和庆王。

一个是定远侯爷,一个是大鄞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

得罪了他们俩,无异于是断了自己的争储之路。

圣上也是这般做想,他看重六皇子原也是有这个心思。

他现下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身边需要个知冷知热,又不惦记皇位的皇子侍奉左右。

六皇子便是最好的人选。

再兼这几日他时常在圣上左右,一来二去,圣上也渐渐发觉自己从前忽略的这个皇子并不像自己想象中无用。

他偶尔陪圣上说话,在朝堂大事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圣上很是惊喜,“你从前交去翰林院的策问朕也有看过,平平无奇,怎得如今竟有如此见解?”

六皇子沉默半晌,终是起身,跪于圣上面前,“父皇息怒,儿臣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冒头露尖,与诸位皇兄皇弟争高。”

第114章 若是实在想走,必得死了才行

竟是藏拙。

若是他蓄意隐瞒,往后叫圣上查出来,必定雷霆震怒。但他此时坦然相告,圣上反倒怜惜。

只是又问,“从前藏拙,上次在朝上却又为何出头?”

六皇子低低垂下眸去,“儿臣……儿臣不想让父皇失望。”

他又重重跪去地上,“儿臣有私心,请父皇责罚。”

他有什么私心?

不过是身为不受重视的儿子,迫切想要得到父亲认可的心。

圣上不止不会罚他,还要赏他。

众人眼见得,这往日里不受宠的六皇子在圣上身边是越发看重了,连兴建皇家寺院这样的事也全权交给他,风光一时无两。

相比之下,定远侯府和庆王府就稍显落寞了。

霍子毅自是不必说,庆王得了罚俸的旨意回府后实在气不过,又将他罚了一顿。让底下人不许给他送饭。

“他是叫美色贪昏头了,本王看饿一饿,能叫他清醒些。”

庆王发了话,府里哪个也不敢给霍子毅送吃食。

庆王妃去劝,庆王也板着张脸,“如今他已是胡闹到圣上面前去了,你再护着,这次不过是禁足三月,罚俸半年。下次你便直接去给他收尸吧!”

他话说得严重,庆王妃不敢再劝。

可怜的霍子毅,本就受了罚,如今饭也不让吃了,饿了天昏地暗,又知晓了自己被圣上禁足,三月不能出庆王府的事,这对于现下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拍门无果,饿得疲累的身子缓缓坐去地上,他到现下心里还想着林莺娘。

不知谢昀因他受了罚,可会迁怒于她?

他惦记的姑娘此时正躺在谢昀怀里,掰着指头数定远侯爷三月的俸禄是多少,这一数,当真是咋舌,“这么多啊?”

她在心里默默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