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出来,我唯一的孩子就要叫你打死了!”

庆王妃边哭边埋怨,“有多大的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对自家的孩子动鞭动棍的?上回你趁着我去寺里祈福就打了他板子,这回又要抽他鞭子,你对他就有这么多的不满,他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儿子?”

庆王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夫人哪,慈母多败儿啊!”

若不是庆王妃一味偏袒,霍子毅岂能养成这般不管不顾的混世魔王?

“败便败了。”

庆王妃半点听不进去,“我就只这一个孩子,他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法子摘下来给他。”

霍子毅在旁边笑嘻嘻搭话,“父王放心,我不要天上的星星。”

庆王:“………”

他能如何?

一个是自己的夫人,一个是叫自己夫人护得严严实实的霍子毅。夫人身子不好,说也说不得,碰也碰不得,声音大点金陵城里的护城河都能叫她给淹了。

她要护着霍子毅,庆王没有半点法子。

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将手里的鞭子恨恨掷去地上,“罢了罢了,总归他日后闹出天大的乱子,你别怨怪我护不住他。”

庆王府这边鸡飞狗跳,定远侯府那儿却是寂静。

送离了宾客,关起府门来,谢夫人精疲力尽,坐在圈椅里撑着额歇息,李嬷嬷上前来,悄声在她耳边道:“夫人,人已安排好了,可要送过去?”

是之前提得送两个熨帖的丫鬟到谢子慎房里的事。

谢夫人微微睁开眼,“送过去罢。”

今日谢子慎的魔障她看在眼里,算是彻底明白了那林莺娘只要在金陵城一日,定远侯府里便不得安宁。

只可惜,今日没能除了她。

如今只能期望这两个丫鬟争气些,郎君通了人事,指不定心思就变了。

人的心啊,本就是极容易移情别恋的。

是李嬷嬷亲自送的两个丫鬟去谢子慎房里。

路上她仔细交代,“郎君大了,送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你们心里清楚。但我有话在先,若是谁敢生了歪心,哄得郎君不务正业,丢了心思。那我可不会轻饶了她!”

人要送,规矩也得立起来,不然未必不是下一个林莺娘。

两个丫鬟忙忙垂首应下,“嬷嬷的话,奴婢明白。”

谢子慎今日冠礼,席上招待宾客,叫人灌了不少酒,送回房里也昏昏沉沉得紧,低垂着头阖眸靠坐在椅内。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送上暖心的解酒汤,“三公子,喝碗解酒汤罢。”

谢子慎朦朦胧胧中睁开眼,面前是个姑娘,他酒醉看不清她的眉眼,只皱眉问,“你是谁?”

姑娘搁下解酒汤,蹲在他面前仰首看他。

娇滴滴的声,如莺啭啼,“三公子可是头疼?我替公子揉揉,可好?”

她没回答她是谁,柔弱无骨的柔荑便要来揉他的额头,可面前的郎君却骤然抓住了她的手,“莺娘,是你吗?”

他喝醉了酒,连人也识不得了。

面前的姑娘没有否认,含羞似怯地点点头,“三公子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

她又软语温言来哄他,“三公子,你喝多了酒,我替公子揉一揉,可好?”

谢子慎怔怔点点头。

他脑海中的莺娘已经许久未这样温柔多情地同他说话了。

姑娘走到他身后,先是一点轻柔的指缓缓落在他额间,慢慢揉,而后那指沿着脖颈慢慢下滑,姑娘呵气如兰的声在他耳边蛊惑,“三公子,莺娘服侍您,可好?”

他哪里受得了心上人这样的蛊惑。

转过头,满心满眼都是她。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