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可直到现在,洞房里还没有任何声音, 无论是新娘子的惨叫声,还是新郎官大发狂性的混乱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表明计划一定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面对灰四爷这相当于质问的话,黄三爷也毫无头绪, 可他作为婚事的媒人,又不能推诿。

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 眼神死死的盯着洞房门。

血蜡垂泪, 厅堂鸦雀无声。

洞房外, 那些被砸毁的祭品都收拾了下去,然而被火烧焦黑的房梁和木板上的痕迹,却仍碍眼的显露在厅堂上。

再加上灰四爷几人脸色阴沉无比的在太师椅上坐镇,出马仙家弟子更是大气不敢出,气氛紧张低迷,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就在这三人脸色越发阴暗,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眼看灰四爷眼睛一竖,就要找个弟子泄愤。

突然,一名灰袍青年跪了出来,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一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抖着手行了个礼,颤颤巍巍道:

“四爷,现在里面情况不明,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这声音在寂静的厅堂中格外明显,灰四爷的目光瞬间犀利,沉着脸转向他。

而见到这青年身穿灰袍,是灰仙出马弟子中比较受重视的,不由得缓和下脸色道:“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那灰袍青年讪笑着道:“您想,结亲一事只能在晚上进行,现在已经是寅时了,再拖下去恐怕要不妙啊。”

“咱们不如进洞房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

灰四爷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法子,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听完后却大怒,希望再次落空,更加暴躁。

他瞬间翻脸,抖着脸上的胡须骂道:“蠢货!能进去看不早就看了吗,还用你来提醒?”

“洞房花烛夜,要是贸然进去,那猫就会发狂的更厉害,不仅到时候魂魄损耗太重,收了也没有用处,一个控制不好,所有人都要完蛋!”

越说越气,灰四爷的眼睛蔓上血丝,牙齿瞬间尖锐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那么想进去,要不就由你来身先士卒,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

拐杖杵地,发出洪亮沉闷的响声。

他这一发怒,厅堂内瞬间鸦雀无声,其余的仙家弟子吓得心惊胆战,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样明显的迁怒,有人心中对灰袍青年还有些不忍,却丝毫不敢出声。

在这个节骨眼上,灰四爷怒气大发,必定是要让灰袍青年血流满地、挫骨扬灰,没人想去当出头鸟,触这个霉头。

眼见这灰袍青年立刻就要惨死,他却慌忙跪着上前几步,迎着灰四爷的怒气,抖着身子高声说道:

“不是……不是让咱们进去看,四爷,既然活人进去看,免不了刺激新郎官的阴气,那为何不让死物进洞房探探情况?”

“嗯?”

灰四爷闻言眯起眼睛,眼风像刀一样扫向灰袍青年。

“你说说,这儿有什么能动的死物?”

灰袍青年赶紧在地上叩了个头,抬起头道:“四爷,您还记不记得,咱们这些年,为了找到合适的新娘子,豢养的蜱虫?”

洞房内,苗云楼嘀嘀咕咕的和沈慈小声说了他的计划后,就将后者遣走,去完成他那一部分的任务了。

在知道沈慈死讯后的第一次见面,苗云楼自然不想和他分开,差点想用从王二狗那里抢过来的绳子将他捆在身边。

然而时间紧迫、危难重重,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只有狠下心肠送走沈慈,脱离幻境,他们才能讨论未来。

苗云楼躲在柜子中,从门缝里看到沈慈利用他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