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小白花摘下拳套,熟练的给自己测了下心率,随后大马金刀的坐下,满脸深沉的把手腕递上去把脉:

“我有一个朋友,他对自己的义父产生了超越亲情的想法,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微妙,一种很难描述的变化,这并不是普通的情感,医生你能明白吗?”

“乱/伦是吧,”老中医一边把脉,一边和蔼的说道,“脉象有点乱啊,跟你朋友说晚上少看伤肾的东西。”

“……我是说一种更微妙的,更沉重的、能让人辗转反侧、昼夜难眠的情感,医生你可以理解吗?”

“哦,单相思啊。”

老中医收好医药箱,站起来准备离开,临走和和气气的说道:“让你朋友想表白就表白,千万别得乳腺癌,不用憋着哈。”

“反正呢,怎么都可以,就是别没病别装病,让医生提着药箱、跑十公里来给神经病急诊就行哈,我先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苗云楼:“……”

他气的心率差点飙到一百八,当晚沈慈回来,就被他连哭带闹、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抱住诉苦。

“义父,你都找的是什么医生啊……呜,我不想让他给我看病了。”

“呜……你不知道那个医生有多凶,他一上来就说我是装病……可是我真的好难受……”

沈慈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他在装哭,见他委屈的可怜,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关切的淡声问道:“哪里难受?”

苗云楼可怜巴巴的指着胸口:“就这儿。”

“心脏难受?”

他的心脏一直是个大毛病,沈慈不敢怠慢,蹙着眉头把手放在苗云楼的心口上,微微凑近了一些,侧耳听着他的心跳。

沈慈纯白的长发垂落下来,有些痒痒的扫在苗云楼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纯白无瑕的面孔近在咫尺,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心跳。

呼吸温热的扑在皮肤上,带起一片敏感的泛红。

苗云楼愣愣的看着沈慈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呼吸。

他怎么可能……会不为此动心呢?

“七十下……七十一下……云楼,你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

沈慈略有些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半晌,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碰上苗云楼的鼻子下面。

“呼吸也没有?云楼,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应该不……不是吧……”

苗云楼愣愣的按了按心脏,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憋了好几十秒,赶紧主动呼吸了几口气,一边呼吸一边摇头道:

“没有没有,我心脏不难受了,就是身子还有点不舒服……可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一个人休息有点害怕……”

他轻轻拽住沈慈的手,含泪抬起头来,用自己对着镜子苦练已久的表情,暗示的看向沈慈:

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后者犹豫了一下,很快便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淡淡道:“好,你先躺进去,我一会儿就来陪你。”

苗云楼计划得逞,心满意足的躺在被子里,熨帖的闭上眼睛,睡美人一样等着沈慈陪他一起休息。

过了大概十分钟,被子塌陷下去一块,有人坐了上来。

苗云楼心头一动,立刻期待的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刚刚离开的医生,笑眯眯的坐在了他的床上,慢条斯理的把他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把脉,眼睛和蔼的眯成了一条缝。

“你朋友又肾虚啦?”

苗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