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沈慈的魂魄被动了手脚,与景区互相排斥,身体出问题了?

苗云楼顿时心头一跳,也不顾系统说的什么回答谜题了,立刻向墓室深处走去,拐了几个弯,不到一分钟,便看到了沈慈的身影。

墓室阴冷沉郁,没有一丝光亮、漆黑无比。

沈慈背对着他,蛇尾盘在石板地上,银白鳞片泛着亮光,整个人须发尽白,如同下凡的仙人般,立在一面巨大的暗色石壁前。

苗云楼下意识屏住呼吸,轻声唤道:“沈慈?”

沈慈转过头来,见到他先是露出些喜色,随即眼神一瞥,便看到他肩膀上的血迹,顿时收敛了全部笑意。

“这是怎么了?”

他甩着尾巴游了过去,眉头蹙起,神色微冷的淡淡道:“你又受伤了,不是答应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吗?”

“……我没答应你这个啊,”苗云楼刚才对上玉尸都没有退缩,现在顿时一僵,头皮发麻,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好声好气的哄道,“我说的是安全回来找你,又没说不受伤的回来找你。”

他此时真是懊悔不已。

刚才本想收拾一下自己,把受伤的地方藏起来,结果一听到沈慈似乎态度不对,就顾不得隐藏伤口,立刻来找他了。

现在猝不及防,一下就被看到了,瞒也瞒不过去,扯谎……沈慈不可能看不出来。

虽然沈慈失忆了,但这么多年,他从小到大都是沈慈一手照顾,养大一个孩子其中的辛苦,是根本不足为外人道的。

那时候,每次当他还不会照顾自己、受了伤,沈慈就会在昏黄的灯光下,这样详细的问他。

现在沈慈问话的态度,不清楚的人也许会觉得不耐烦、觉得他管太多,但这幅模样却与之前缓缓重合了起来,让他倍感熟悉。

苗云楼叹了口气,心下一软,心说沈慈现在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心担忧他,解释千千万万遍也不为过。

他沉下心来,把手揽在沈慈腰间,一下一下轻轻抚着蛇尾,柔声道:“你知道,想要活下去,我是不可能不受伤的。”

“我知道你心疼我,如果我有选择,我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但我总要保护自己、保护你,如果受一点伤就能做到,我觉得很值得。”

他摘下面具贴的更近,微笑起来,露出一个诚挚俊秀的笑容。

乌黑长发与银丝缠绕在一起,银耳饰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苗云楼直视着沈慈的眼睛,试探的笑道:

“我下次一定注意,所以,这次就原谅我吧?”

“……”

沈慈一言不发,垂着洁白的眼睫,看向苗云楼肩膀上狰狞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在衣服上洇出一片血涔涔的深色,裸露在外的皮肤血管发黑,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趴在肩头。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轻轻碰一碰伤口,却又很快蜷缩起指尖,收回了手。

不敢碰。

一丝一毫都不敢碰。

沈慈抬起眼皮,静静的看向苗云楼讨好的笑颜,看到他看似极为真诚的眼眸中,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

又是那种眼神。

那种透过他的皮囊,找寻窥探另外一个人灵魂的眼神。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他这样真诚的目光,不惜在他一个纸人身上大费工夫,甚至不惜伤害自身保护他呢?

“我……不是责备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立场责备你。”

沈慈沉默半晌,掀起眼皮,缓缓道:“我只是害怕,这么重的伤,你表现得却好像根本不怕疼……云楼,你从来没说过,你以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句话问的太突兀。

苗云楼闻言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