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柱如同尖锐的利刃,猛然穿透了他的肩胛, 顺着胸骨在血肉中肆虐, 紧紧的蜷缩起他脆弱柔软的心脏。
带来一股贯穿皮肉、深入骨髓的剧痛。
“滴答……”
“滴答……滴答……”
血液在苍白的面颊上蜿蜒而下。
女人肮脏的血柱和苗云楼稀薄的血液融为一体,几乎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钉死抵在门板上。
消瘦苍白的身躯被这样残忍对待, 抵抗不得, 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
苗云楼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奄奄一息的靠在木门上, 一动不动的低垂着头, 半阖着眼皮。
血液从眼皮上缓缓流下来,流淌下乌黑的眼睫, 并不算沉重, 却压的他睁不开眼。
成百上千张面皮一致冰冷起来,缓缓抬高身子,贪婪的、恶毒的、阴狠的居高临下盯着他,仿佛在对什么毫无生命的东西待价而沽。
而苗云楼, 就是那个肮脏的、满身血污的肉块,一动不动的任由它们评判。
一张贪婪的面孔裂开嘴角,嘿嘿笑道:“我看她很适合成为诡婴的母体苗床,我要让她生十个用于祭祀, 不,一百个!”
一张阴毒的面孔扭曲起五官, 冷冷道:“生个孩子而已, 哪至于这么抗拒, 我看她就是太矫情,怀着诡胎不让吃饭,管几天就好。”
一张不怀好意的面孔汩汩流淌血液,娇声道:“为什么不愿意怀诡胎呢,是身子有问题吗?总不会是小小年纪就被玩坏了身子,已经怀不好了吧。”
“……”
血柱仍然狠狠穿透着苗云楼的血肉之躯,尖叫着肆虐在心脏两旁。
他唇齿间已经咬出了血印,却仍面无表情的低垂着头,任由剧痛和厉声反复贯穿,一声不吭。
女人那张温柔和缓的面庞被成百上千张血面挤了上来,凑近盯着他,微笑道:“你方才不是还能言善辩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鸿露梳圆??
苗云楼闻言,迟钝的眨了眨眼,缓缓抬起头,声音轻细低沉:“因为没有必要。”
女人闻言一顿,眯了眯眼道:“什么?”
“因为和你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必要浪费口舌。”
苗云楼缓缓抬起眼皮,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庞血涔涔一片,将他衬托的格外脆弱易碎,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支离破碎。
然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仍然如寒冰一般坚固冷凝,仿佛所有肮脏的血色都悄无声息落入深潭,没法留下任何痕迹。
女人猛的看到他那双眼睛,怔愣片刻,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缓缓皱起眉头。
明明眼前这个女孩苍白柔弱、满是血迹,被剧痛折磨得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而自己则稳稳占据着优势,可以随意折磨放肆,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然而她心中却突兀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
苗云楼心脏仍然阵阵剧痛,瞥了眼满身的血迹,总觉得有种马上就要咽气的感觉,却只是轻轻歪了歪头。
他抬起眼皮,看着怔愣的女人,向上扯起嘴角,在这个阴鸷到极点的血涔涔屋内,缓缓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
“本来我想告诉你,即使我是个适龄女孩,身上有旱魃的血腥味,不怀诡胎简直有违天理人伦,那也不是我怀诡胎的理由。”
“唯一能让我怀上的理由,就是我想。”
女人闻言眯起眼睛,心下顿时一松,冷笑一声道:“你不想又能怎么样,天真,我有一百种一千种让你怀上诡胎,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
她这话说的残酷无情、毫无人性,但更残忍的永远是现实,以苗云楼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的现状,的确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