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狭窄的棺椁中艰难的挪动身子,将脱臼的手腕牵至身前,再技巧性的一活动,手腕的骨头发出一连串摩擦声,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嘎啦嘎啦咯吱”

这一连串顺滑无比的动作,听上去格外毛骨悚然,苗云楼却面不改色,甚至尝试着转了转手腕。

见脱臼的骨头都回到了原位,他幽暗的眸子一动,如同矿洞中闪烁的黑曜石一般,直直的转向棺椁了的正前面。

“……”

黑暗浓稠阴森,泛着一股溃烂血腥的气息,渗透在棺椁每一寸木板中。

棺椁内死寂一片,除了他翻身的细微响动,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传入进来,连棺椁外的气流都无法进入,深入骨髓的给人渗透进一种窒息而亡的恐惧感。

苗云楼就是那个即将窒息而亡的人,然而他漆黑的双眸森然无比,仿佛不是他误入险地,而是这具棺椁在凝视深渊。

他的心跳声在棺椁中几近于无,视线落在一处微微一顿,突然伸手轻轻敲了敲棺椁最顶的木盖。

“咚、咚。”

棺椁的盖板立刻发出一声格外沉闷的响动,看来这具棺椁是实木制成,想用手砸开,必定是不现实的。

而棺椁的关合处也密不透风,摸上去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缝隙,甚至还能在某些地方,触碰到金属的凛冽寒意。

苗云楼心下一沉。

这具棺椁的开合处,恐怕已经被钉子钉的严严实实了,除非将棺椁砸碎,否则根本不可能重新打开。

他沉思了一会儿,瘦长的手指又试探着放平摸了上去。

他苍白纤长的手指如同探测仪一样,从棺材密封的边沿到面板,极为细致的抚摸着棺椁木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