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这么多封情书,怎么,都没人告诉你七夕的来历是什么吗?”

苗云楼轻轻扯了扯他雪白的长发,撒娇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告诉告诉我。”

沈慈任由头发被他扯着,抬头认真的想了想,轻声道:“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牛郎的农夫,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清苦孤单。”

“有一天,几个仙女下凡游玩,牛郎原本在田间耕地,突然听到老牛口吐人言,让他去碧莲池一趟,说那里有些正在洗澡的仙女,只要牛郎把那件红色的仙衣藏起来,穿红仙衣的仙女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牛郎听了将信将疑,然而当他来到碧莲池边,果然见到几个仙女翩翩而至,脱下轻罗衣裳在池子中戏水游玩。”

“牛郎见了大喜过望,连忙按照老牛说的话,从芦苇丛中跑了出来,如法炮制的把红色仙子衣服藏了起来。”

“织女们见到有人来了,慌忙拿起衣服飞走,只剩下被拿走衣服的红衣仙女,无法飞回天宫,只能又羞又恼的站在原地。”

“牛郎见状立刻上前,拿出藏好的红色仙衣,要求织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才能把仙衣归还给她,织女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后来,这件事被王母娘娘知晓,王母娘娘大怒,立刻派人将织女带走,命令她永远不能再回到人间。”

“牛郎带着两个孩子,在后面苦苦追赶,即便王母娘娘用金簪划出一道长长的天河,也没有退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织女的名字。”

“王母娘娘见状,略微感动于两人的感情,于是便同意两人每年相聚一次,在七月七日,由无数喜鹊搭建成鹊桥,两人便在鹊桥相会,互诉衷情。”

沈慈轻声讲完这个故事,便看向苗云楼,见他不仅没有再说活,眉眼间反而有些沉沉郁色,顿了顿,淡淡问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这个故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苗云楼垂着头眯了眯眼,冷冷道,“我在苗寨的时候,族长用铁链拴住我,强迫我办事,还要时刻警惕我反咬一口。”

“怎么在这个故事里,牛郎拿走织女的衣服威胁她,织女连争论一句都没有,就顺势答应了一个陌生人的求婚呢?”

他漆黑的眸子中,倒映出对面粉色爱心的光点,在落地窗上反射出来,却泛着凛凛的寒意。

“如果我是织女,我一定不会原谅牛郎,”苗云楼轻声道,“我会夺过仙衣后,把他永生永世沉入湖底,死不瞑目的看着我飞回天宫。”

他脸上分明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颊肉,眼神中却有一种完全不像孩子的冷漠和透彻,静静的盯着对面那不断闪烁的粉色爱心。

“……”

沈慈闻言眼皮颤了颤,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联想到苗寨时的事情。

苗云楼从苗寨中逃出来还不到一年,和他相处也仅仅是几个月的事情,他从没特别过问苗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也就没有想到,一个民间传说的故事,竟然引发了苗云楼对自己曾经的回忆。

特别还是这种不堪回首的惨痛过去。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讲这种故事。”

沈慈微微低下头,轻抚了一下苗云楼漆黑顺滑的长发,轻声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牛郎每年只能拖儿带女的见到织女一次,织女却日日都能见到他。”

“经年累月,人仙终究有别,也许这个传说在赞誉爱情的同时,也已经隐晦的惩罚了牛郎的所作所为。”

他站起身来,拿走桌子上已经空了的牛奶杯,又伸出纤长的手指,把一沓粉红色的小卡片从他手中拿走,淡淡道: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也上床吧,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