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比了个手势,示意吴斌可以放松了,便一个猛虎扑食跳到床上,在厚厚的白被子上面幸福的打着滚。
“这才是在景区应该有的生活,”苗云楼一边打滚一边感慨道,“住客栈真棒,比林海雪原区的雪丧葬寺后面,那几个漏风漏雪的小木屋好太多了。”
“就是可惜少了一个陪着睡觉的纸人。”
吴斌想着他在林海雪原区里搂着的那个纸人,不由得一个激灵,苦笑道:“你的审美太独特了,我可欣赏不来。”
“纸人怎么了,多好看啊。”
苗云楼顿时停止打滚,在床上直起身子,大声辩驳:“我的纸人完美符合大众审美肤白貌美大长腿。”
“尤其是肤白这一点,更是超额完成,皮肤雪白雪白的,比纸都白。”
那不是因为他就是用祭祀的白纸做的吗?
这句话在心里前后左右打了个转,刚涌上喉口,又被吴斌恰当的咽了下去。
算了,喜欢纸人算什么,河二还喜欢杀人呢,和他们一比苗云楼正常多了。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房门,抿了抿唇,问出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你,你说,孟子隐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她会不会有事啊。”
“孟子隐?”
苗云楼对这个名字还真没有印象。
他摸了摸下巴,刚想问这人是谁,便发现吴斌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瞪大眼睛张了张口,惊异的缓缓道:
“……怎么,在青寂山寺的时候,我就离开你们去杀了会儿猴,这么点时间你就发展了自己的感情线吗?”
“不是!”
吴斌的脸瞬间憋的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了,讷讷道:“她,我,不是那样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之前在青寂山寺的时候,我发现房梁上有几行字被泄愤一样划掉了,她过来用了一个道具,帮我看清楚了那上面原本刻的究竟是什么。
苗云楼一听到这个,眉头一挑,也顾不上八卦了,立刻追问道:“刻的是什么?”
吴斌一听便卡壳了,那么长一串字,他根本没记住,摸了摸头,绞尽脑汁的想道:“刻的是……是……”
“上面刻的是筑坝通水的三字口诀,分为两个部分。”
一个冷淡的女声突兀的传来,两人一惊,立刻齐齐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孟子隐竟然打开房门进来了。
她进来后回身把门锁好,这才转过身来淡淡道:“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最好还是记得把门锁上,不然小心有人未经允许就偷摸进来。”
苗云楼见状,狭长的眸子意味不明的一动,高高的挑了挑眉,半晌后,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吴斌与他淡定的反应完全相反,瞪大眼睛,嘴张得都快塞得下鸡蛋了,愣愣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孟子隐看着他微微一笑:“河二不让你过去,又没说不让我过来。”
她说完便放下了笑容,转向苗云楼,正色道:“青寂山寺的房梁上,被什么东西恶意泄愤的划去了几排刻字。”
“一排上面写着:六字传,千秋鉴。挖河沙,堆堤岸。分四六,平潦旱。水画符,铁桩见。笼编密,石装健。砌鱼嘴,安羊圈。立湃阙,留漏罐。遵旧制,复古堰。”
“另一排只有六个字:深淘滩,低作堰。”
“深淘滩,低作堰……?”
苗云楼低头想了想,半晌后,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刚才说,这个字是被人泄愤划去的?”
“我猜是这样,”孟子隐颔首道,“上面的划痕深入木梁,而且杂乱无章,很可能就是泄愤。”
苗云楼心头一动,脑海中迅速闪过青寂山寺的龙王像、瞳影长街客栈的传说、还有所有景点隐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