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钱有权,就能为所欲为。
但是没钱没权,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法律。
只是禁锢住平常人的。
姜泥撤销了诉状。
在副院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姜泥像是落汤狗一样,被人人喊打的离开了美院。
梦想在哪里升起。
就在哪里终结了。
姜泥。
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一块烂泥。
烂泥连墙都补不上,更何况是上天?
姜泥眨眨眼。
一滴眼泪顺着眼尾坠落。
她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的说道,“你相信我?”
傅政礼的目光落在打湿的睫毛上,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打成一缕一缕,“相信。”
谁都不懂的,在抄袭这件事情上,姜泥听到相信两个字的份量。
姜泥觉得这两个字震耳欲聋。
她唇瓣轻颤,“为什么?”
傅政礼递过去一张手帕,声音温和地说道,“因为十六岁就被破格招进美院的天才,即便陨落,也必然像是流星一样的壮烈,姜泥,甘心吗?”
甘心吗?
怎么能甘心?
原本。
她应该有大好前程,她应该和师兄师姐们一样,毕业的优秀画作,挂在学校里的展览处。
她的作品,应该被画廊高价买入,被勤工俭学的师弟师妹们,为参观者讲解的。
姜泥摇头,“不甘心。”
傅政礼提了一口气,目光泛着鼓励的柔光,温柔的说道,“姜泥,那就,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姜泥猛地抬眸。
对上傅政礼的目光。
傅政礼说,“你外婆,你放心,已经转院到付温白的医院,就不会有人去打扰她,更不会因此为把柄,来要挟你,姜泥,你年纪还小,你还有机会长成树。”
即便是迎着春风,喝着晨露的小苗子刚刚冒出头,就被一只脚,残忍的踩扁了。
但是树终究是树。
既然是树。
就会生长到挺拔。
因为它出生,就是一棵树。
要长出繁茂的枝丫。
姜泥不动声色的捏紧拳拳头。
傅政礼说道,“给副院长打电话,副院长会帮你。”
姜泥看着傅政礼。
傅政礼失笑,他说道,“真正爱绘画的人,舍不得看着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就这样陨落。”
姜泥坚定地说道,“我会尽力的。”
她要成树。
高大挺拔的,可以为小七遮风挡雨的树。
傅政礼半开玩笑说道,“若是没时间照料小七,我也可以帮忙。”
闻言。
姜泥赶忙说道,“你这样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姜芜帮我带小七就可以了。”
姜泥想。
傅先生真的是自己的贵人。
若是没有傅政礼的帮助,别说是为自己洗刷冤屈的机会,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在监狱中了。
姜泥是真心感激,“傅先生,谢谢你。”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