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们?要吃就?下来,不?吃就?早点睡。”胡凤莲拿着搪瓷托盘准备下楼,突然回头,“冲锋,记得静养。”

陆冲锋:“.......”

良馨:“.......”

洗澡之前的气氛,再次笼罩整个房间。

良馨用浴巾将头发包起来,打开?叠在床头的被?子。

铺好后钻进被?窝,拿起床头的解放报,看了起来。

不?自在的人只剩下陆冲锋自己。

因为良馨看到药,想起来自己很安全?。

病秧子这段时间需要吃药静养,医生给?他的医嘱,是只能散步,不?能做其他剧烈运动。

所以晚上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陆泽蔚嚼着糖,回过头看着良馨,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她被?子以上的地方。

最里面?的衣服,刚才经?过他的手,用毛巾包起来,现在被?她紧贴在......

陆冲锋感觉鼻孔发热,心跳如击鼓震动耳膜。

良馨翻了一页报纸,“不?睡?”

“睡。”陆冲锋转身走出去,走到一半,又回来了,打开?他的大衣柜抽屉,清点三遍手上的衣物,才走去卫生间。

等陆泽蔚回来,良馨已经?睡了。

他将军装挂起来,掀开?被?子躺进去。

一躺下就?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味。

再想到樱花。

屋里的白炽灯和煤油灯都熄灭了。

陆泽蔚转头,凑着月光,只能看见良馨的轮廓,他朝里面?翻了个身,微微靠近,想看清楚。

等真的能看清楚,陆泽蔚发现已经?快贴到良馨的脸上。

他连忙转头,退回去。

动静过大,却?没?有?吵醒良馨。

平躺几分钟,陆泽蔚突然感觉手背贴到了冰凉的东西?,下意识去抓握,抓住了柔弱无骨的手。

良馨的手。

陆冲锋喉结上下滚动。

他偷偷将良馨的手虚握在掌心,怕力气大了,再把人吵醒。

陆泽蔚自从亲身体验了被?改革,又受到了陈军长的认可后,两三天就?写出一篇论点投稿解放报,军人报,兵报。

即使写了十篇被?打回来十篇,他也不?气馁。

早晨出操,去食堂或自己做早饭,打扫卫生,写稿,伺候良馨,写稿,做晚饭,夜里还是写稿。

坚持不?懈往几个机关军报投稿。

腊月廿三,祭灶官。

十年间,祭祀活动属于?四旧,明令禁止。

烧香敬拜不?允许,但属于?祭灶官的食物,却?依然沿袭没?有?断过。

良馨从军人服务社出来,手里拿着灶糖和祭灶果。

灶糖是用麦芽糖和黄米做成南瓜状,粘嘴又粘牙的食物。

良馨拿着糖瓜咬了一口,脆甜香酥,嚼几下牙齿就?黏到一起,但耐不?住实在太香了,根本停不?下嘴。

早上她是和陆冲锋一起出的门,预备去外面?买糖瓜。

没?想到陈军长又找他了。

她一个去军区服务社逛了逛,正?好看到有?卖糖瓜,便?称了半斤。

好些年没?吃过这样正?宗的老味道了。

良馨咬了一半,手上也被?糖瓜粘住。

没?有?选择快速走回家,仍然在大院里慢吞吞逛着,呼吸新鲜空气。

招兵季来临,军区大院宣传栏、电线杠和两树之间挂上了新的横幅。

“有?兵当家,为和平。”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良馨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