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没看他,直接按下去往11层的电梯按键。

萧可颂又连按两下8楼取消,勉为其难道:“去你家也行。”

陆灼年重新按亮数字8:“各回各家。”

萧可颂雷霆微怒:“我还有话要说!”

陆灼年注视不断跳动变化的电梯层数:“快说,你还有两层的时间。”

萧可颂看向陈则眠:“你来了都不和我……”

‘说’字和电梯到站的提示音同时响起。

陆灼年彬彬有礼地请萧可颂离开:“到了,你没时间了。”

萧可颂被推出电梯,扒着电梯门不松手,可怜兮兮道:“陈则眠,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都不想我也不理我。”

陈则眠说:“没不理你,等我忙完就下来找你玩。”

萧可颂看着陈则眠的眼睛,怀着一丝希望真诚询问:“只忙不做吧。”

陈则眠的答案彻底击碎了萧可颂:“会做。”

萧可颂瞳孔剧烈颤抖:“你现在演都不演了?”

陈则眠好似一颗有骨气的软柿子,勇敢地面对挑战:“嗯。”

陆灼年唇角略微勾起,又很快压平,指了指墙上的《电梯安全使用须知》,翻译给萧可颂听:“严禁扒门,请勿倚靠,松手。”

萧可颂无力抗衡陆灼年,只能软绵绵抵抗道:“陈则眠大老远过来,你不先带他玩玩鸭子船、美术馆什么的吗?”

陆灼年语气清浅,听不出丝毫:“他喜欢玩这个。”

萧可颂倒抽一口冷气,脑袋不自觉后仰,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又像是怀疑发小被什么附身了似的,惊疑不定地叫他的名字:“陆灼年?”

陆灼年抬起淡漠的眼眸:“有事?”

电梯发出‘电梯关门’的警报声。

陈则眠怕电梯门夹到萧可颂,赶紧说:“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下来找你。”

萧可颂听到‘很快’两个字先是略微放心,但紧接着又担忧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面无表情。

萧可颂勉为其难地松开手,突然开口问:“用不用我帮你们准备点什么?”

陈则眠:“???”

准备什么?有什么可准备的?

陈则眠不解地歪了下头。

歪头的动作配上迷茫的眼神,藏得本就不深的人机感更是噌噌往外冒。

萧可颂咬牙道:“就是水啊,油啊,雨伞套什么的,陆灼年你是要犯病吗?用不用我提前打个911,不能一点应急措施都没有就硬来吧,总得准备点什么。”

陈则眠看了侧身的陆灼年一眼,抬手拍了拍萧可颂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你现在最需要准备的就是一个好心态。”

萧可颂:“……”

陈则眠无情地按下电梯关门键:“我一会儿找你谈,先再见了,小面包。”

萧可颂英俊的眉梢蹙起,担忧地往前迈了半步,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最后的最后,陈则眠看到他眼圈都有点红了。

电梯运行速度很快,从8层到11层只用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的时间,显然不够陈则眠想明白萧可颂为什么要哭。

陆灼年确实有性瘾,犯病时偶尔行为失控,是挺凶的,但怎么也没有严重到出人命的地步,萧可颂怎么就那么担心。

好像陈则眠不是在和陆灼年亲热,而是在送死。

萧可颂和陆灼年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算知道性瘾发作不受控制,难道还信不过陆灼年的人品吗?

再怎么也不至于要命吧。

陈则眠想不明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