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聊斋》,陈则眠想起昨晚临睡前一闪而过的灵感,当即推开身上的陆灼年,一头扎进书房,噼里啪啦地敲起键盘。
陆灼年:“……”
5月20日,陈则眠精心选择的表白日期,暴雨,大风,全市停工停学。
受到极端天气影响,表白计划全盘作废。
陆灼年没有看到日落、没有看到晚霞、没有看到跑车、没有吃上西餐。
甚至没有听到表白。
等陈则眠洋洋洒洒敲完1.5万字新大纲,低头一瞥,发现已经过了0点。
外面雨还没有停,风吹着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
陈则眠呆了一瞬,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蛋。
表白计划意外中断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因为工作忘了时间,把陆灼年一个人扔在客厅里大半天。
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糟糕的男朋友了。
陆灼年会不会生气了?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走出书房。
餐厅里,厨师烹制的牛排早已冷透,盛在精致的白瓷餐盘里,渗出鲜红的血水,丰盛可口的菜肴无人问津,餐桌上唯一变化的只有烛台。
蜡烛即将燃尽,火光微弱,轻轻闪动。
陆灼年撑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来,问他:“饿不饿?”
客厅没开主灯,电视屏幕上变幻的彩光照亮陆灼年英俊的面庞,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明明自己也没有吃晚饭,看到陈则眠的第一眼,却是问他饿不饿。
陆灼年没有生气还这么关心他,令陈则眠更加自责。
他原本不觉得累,灵感爆发时干劲十足,再熬几个通宵都没问题,可不知为何,一出房门看到陆灼年在等他,忽然之间就干不动了。
陈则眠走过去,贴着陆灼年坐下:“对不起。”
陆灼年像是真没有感到怠慢,闻言眉梢微动,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陈则眠很沮丧地说:“我光顾着写游戏大纲,没有陪你。”
陆灼年不以为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则眠长长叹了口气,自我否定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对我这么好,可我对你却不够上心。”
陆灼年沉默几秒,说:“陈则眠,我想和你谈谈。”
陈则眠瞳孔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缩,下意识就想躲:“谈什么?一定要谈吗?”
“怎么了?”陆灼年看到陈则眠炸毛,抬手握着他的手腕:“你慌什么。”
陈则眠想把手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抽动也没再挣,毫无意义地扒拉着陆灼年的手:“你这么严肃,我当然心慌了。”
陆灼年松开手:“别紧张,你先找个舒服的方式待着。”
陈则眠抖开空调毯,兜头披在身上,全身都躲进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好了。”
“……”
目前来看,在陈则眠心中仅就安全感程度而言,空调毯/卫衣帽子/棉服等均>陆灼年。
这也不奇怪,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以后,陈则眠就有些过于慎重的,好像还没有适应从友情到爱情的转变。
两个人的亲密程度不进反退。
如果是从前,陈则眠在思如泉涌、连续工作了八个小时之后,绝不会因为忘记陪陆灼年吃饭而道歉,只会硬拉着他到电脑前欣赏成果,并要求给出言之有物的修改意见。
现在的陈则眠太紧张了。
想在恋人面前展示最完美的自己无可厚非,陆灼年原以为最近陈则眠神经紧绷是因为在策划表白。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
刚刚某个瞬间,陈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