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到陈则眠微微发红的耳廓,刹那失神半秒,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陈则眠见陆灼年没有他追着问,缓缓松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陈则眠自己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关于现在是直是弯这件事,他还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

陆灼年能不继续深究真是太好了。

即便如此,陈则眠还是出于对双方负责的角度,解释了一句:“我之前真的很直的,可不是GAY装直男故意占你便宜。”

陆灼年:“……”

陆灼年在乘胜追击和徐徐图之间犹疑半秒:“你想了半天,就只有这句话要跟我说吗?”

陈则眠有点担心陆灼年误会自己行为的初衷,又强调了一遍:“我只是想帮你治病。”

见状,陆灼年收回了试探,没有逼迫陈则眠非要在今天想通,而是退了一步说:“我当然知道,你本来是直男。”

陈则眠点点头:“对对,我是把你当成好兄弟的。”

陆灼年一针见血:“那你现在弯了吗?”

陈则眠不太确定道:“算是微双?”

陆灼年旁敲侧击:“也就是说,你是经过今天的事,才怀疑自己不那么直了。”

陈则眠想了想:“对。”

陆灼年:“这是因为我,对不对?”

陈则眠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陆灼年逻辑又很畅通,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就略显迟疑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也正在看他。

对视的刹那,陈则眠脑中回闪过陆灼年低头的瞬间,思绪停转了千分之一秒,紧接着全身的血都开始往下涌。

陆灼年目光轻移动,落在陈则眠腹下的位置,云淡风轻道:“陈则眠,你又有反应了。”

陈则眠被瞧得浑身过电似的酥麻,下腹紧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臊得抬手去捂陆灼年眼睛:“别一直盯着我看!”

随着理智复苏,陆灼年的洁癖也活过来了,他往后躲了一下,嫌弃道:“别碰我,手脏。”

陈则眠看了下自己的右手:“脏也是碰你脏的。”

陆灼年起身往浴室走:“去洗洗。”

陈则眠小声嘀咕道:“现在又爱干净了,刚才咽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嫌脏。”

陆灼年脚步微顿,回身看向陈则眠。

陈则眠没想到陆灼年能听到,一口气没喘匀,又咳嗽了两声。

“你今天好像咳嗽了很多次,”即便是在神昏意乱的情况下,陆灼年仍保留了极为敏锐的观察力,恍惚记得听到陈则眠咳了好几次:“接电话的时候嗓音也不对,你是不是又过敏了?”

陈则眠否认三连:“不是,没有,怎么可能。”

陆灼年并未采纳陈则眠的辩解,将其咳嗽的问题归结到早上那盆草莓,冷酷地宣判了草莓死刑:“以后都不许吃了。”

陈则眠飞扑过去,一把抓住陆灼年的胳膊,求情道:“不要啊陆少,少吃一点没事的,以前都没有因为吃草莓犯过哮喘,可能是这次吃多了,或者是品种的问题!”

为了获得草莓赦免权,陈则眠一直在求陆灼年放过,从陆灼年洗澡就开始求,求到自己洗澡,还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和陆灼年说话。

陆灼年手下留情,改判了草莓死缓。

流水冲走了所有暧昧痕迹,陈则眠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陈则眠开始重新审视着自己的性向。

因为和同性相互帮助爽到,并产生期待,能否作为确定性向的标准呢?

陈则眠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到改变性向的程度。

毕竟男人下半身的事真的很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