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那丛绿油油的草上抽了一把,像是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转过脸,她又指着护门草,对着尼罗河使团的几人介绍道:“这个是我们社团的看门草,我们主席学药剂出身嘛,略懂些培育之术,就种出了这种草来看家护院,呃,说是看家护院,但你们也都看到了,其实是用脏话把人骂走,所以还请见谅啊。”

黎遥对外的说法是培育出来的,但其实是她空间的地里种出来的,这种草的主要功能是“防盗”:一旦有人经过放置了护门草的门扉,它就会发出类似“骂人”的声音,使盗贼不敢入内。不过现在来看,是因为这玩意骂太脏了,把人全给骂破防了。

殷翠无奈地冲着人一摊手,一番话里透出了十足的无辜,仿佛一切都不是她的过错,这微带茶香气的性格和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而这正是九州社团外交团伙的头目商誓对她的教导:学外交,你就观察黎遥每天是个什么状态。装无辜、装可怜、装弱小,他们的主席黎遥可是一把好手。

虽说在心理地位上,黎遥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谁低,也不会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地位上等待谁良心发现主动道歉。但在外在表现上,黎遥很喜欢把自己置于弱势群体的位置,也就是俗称的:站在制高点上对着人指指点点。

而这点用在外交层面上也是堪称绝杀的戏码。

就好比眼前,殷翠这么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便宜也占了,锅也全都甩出去了,整个儿一不谙世事出尘不染盛世大白莲,看得尼罗河一行人是又气又找不到话头来谴责她。

很好,是个高手。兰达磨了磨牙,看向了收回殷翠手心里的那一段藤蔓,眼眸略微一闪。

“同学,你刚才使用的是藤蔓异能吗?”兰达故作惊讶地看着她的手,“不好意思,我比较孤陋寡闻,不知道你这是哪位神明赐下的能力呢?”

“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对啦!”殷翠不以为意地再度展示了自己的藤蔓异能,细长的藤条柔韧又生动,她轻笑一声,“我们主席说了,我这种异能叫做乙木,甲乙丙丁的乙,金木水火土的木,是十天干之一、阴属性的木头。乙木有极强的容忍力和变通力,只要有一点泥土、有水有太阳,就可以活得很好,生命力很顽强。我们主席说过,我作为乙木异能的拥有者,可以算得上是原初的十种属性之一,用法多变,妙用无穷,挖掘潜力巨大,不需要哪位神明赐福,我也能把我的异能开发得很好。”

在华夏的古老玄学里,和西方星座一样,把人从甲木乙木到庚金辛金,按照人的出生时间,一共分为十种属性,而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研究,那就是记载了一个人一生命数的八字。

殷翠从前也因为自己的异能自卑过,她总觉得自己这小藤蔓听起来和用起来都没有其他人的异能听上去的强大、用起来的威猛,是黎遥在某次单独解读大家异能的时候告诉她,她的异能可不是什么弱小的藤蔓,那是十天干之一的乙木,是花草、是藤萝、是风、是月亮,不要被它藤蔓的表象所局限,忽略了这种异能的真实价值,只要愿意多思考多开发,藤蔓也可以发挥出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