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露出欢喜的模样,虽未开口,但足以表示自己的喜欢。
俞胥之见她展颜,终于轻舒了一口气。他心中庆幸还好备下了两件礼物,否则只送了云枝点心匣子,那就不尽如人意了。
云枝将荷叶金耳坠拿在掌心,想道,胥之表哥未曾注意过她的耳朵。若是他凑近了细瞧,便能看到她耳朵上并没有耳洞。云枝平常所戴,也不过是耳夹,只需夹在耳上就可。
只是前一个礼物,云枝已让俞胥之生出了愧疚,觉得以后待她要越发慎重,不能有丝毫敷衍。这后一个礼物,云枝再说不好,愧疚积多了,便不是愧疚了,而会觉出厌烦。
云枝便闭口不提自己没有耳洞,因此俞胥之送了荷叶金耳坠,她也没法子戴上。她只是眼眸微亮,唇角轻扬,一副喜欢极了这副耳坠的模样。
回到房中,云枝对着铜镜,在耳朵上比划戴了耳坠的样子。
秋水看见了,伸手接过,随口抱怨了一声:“是谁送来的耳坠,难道不知道你没有耳洞,怎么戴得上?”
云枝拍着她的手,柔声道:“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就不送耳坠,而是耳夹或者旁的东西了。”
秋水将耳坠放到云枝耳旁垂着,笑道:“眼神虽然不好,但眼光还是不错的,很衬姑娘。”
寻常人家的小女郎,大概五岁六岁年纪就会打耳洞。但云枝母亲故去,父亲并不关心,后母更不会惦记她是否穿过耳洞,此事便一直耽搁下来。
云枝将荷叶金耳坠托在手中,掌心感受到轻微的凉意。她心道,需打上耳洞了,否则以后遇见了好看的耳坠,却不能戴,只能收在抽屉中,岂不遗憾。
秋水依照规矩备下了黄豆、清水、银针、丝线。她一手捏着一枚黄豆,夹在云枝耳的前后两侧,轻轻打磨。那处的肌肤本就柔软,经一番磨合越显单薄。
但到了银针穿孔的时候,秋水却觉得为难。因她一拿起银针,还未靠近耳朵就掌心颤抖,根本下不了手。
云枝让她别害怕,即使穿错了也无妨。
闻言,秋水越发无法动手。她道:“我当真落错了针,姑娘就白捱一针,岂不可怜。不成,我下不了手。”
云枝见她如此,不禁叹气。可让云枝自己来也是不成的。她既得落针,又得盯着镜子看,一双眼睛分成两边用,更容易出差错。
云枝稍做沉思,便要秋水去请俞赏萍来。她知道俞赏萍胆子大,定然能握稳银针。
秋水领命而去,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人,却不是女子装扮。
云枝定睛看去,只见那人却是俞寻之。
秋水不等云枝询问,就走到她的身后,小声说道:“半路上遇见了二少爷,多亏他开口,我才知道四小姐不在家,省得白跑了一趟。二少爷听罢,主动要来帮忙。我想,我们虽需要一个胆大心细之人,但二少爷却是男子,总归不妥,便想着拒绝了他。但看着二少爷的脸,我怎么都开不了口……”
云枝明白,并不怪罪秋水。
经过几桩事情,她已经知道俞寻之脾气古怪,性子敏感。她本就要找人穿耳洞,俞寻之主动来帮,她若是拒绝,难免让他多心。既然俞寻之已经来了,便由他来动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