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同云枝成亲后的日子一定十分快活。他二人的脾气都不算好,住在一处定然会争吵不休。关霆已经看明白,云枝认定了的事情,即使是在郭梁驯面前,她也不会相让。到时,先低头的肯定是他。

虽然关霆也没有向谁服过软,可让一让娘子,是丈夫之责。

想到要退让,关霆不觉得憋闷,反而隐约有自得之感。

云枝回到家后,发现郭梁驯去了营中,他要交代事务,要几日才回。

云枝心里惦记着皇帝赏赐的宝贝,可郭梁驯不在,她不好直接让佣人把库房门打开,看个究竟。

这日起云枝站在府外,踮起脚朝外望郭梁驯的身影。

这日下了急雨,云枝便没有来等。

雨声淅淅沥沥,听得门房脑袋发沉,眼皮紧闭。

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在门前停下,门房忽地睁开眼皮,看到郭梁驯浑身都湿透了,正站在门前。

门房连忙把大门打开,顺手递过去一条巾布。

郭梁驯擦着身上、发丝水珠,听到门房说道:“主子,你今日才回,不知道表小姐日日都来等你。不过因为今天雨下的大,她不便出门才没来。”

郭梁驯停住向里面走的脚步,诧异挑眉:“表妹等我?可知道是什么要紧事情。”

门房摇头,称云枝未说,只是她一副可怜兮兮,眼巴巴望着门外的模样,让人瞧了揪心。

“主子若有空了,该去看看表小姐。”

郭梁驯一脸沉思。

他回了房中。

因屋子太闷,他把窗户尽数打开透气。雨声传到他的耳中,添了许多烦躁。郭梁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良久,他突然抬脚向外面走去。

恰好云枝也嫌闷打开了窗扉,郭梁驯一进院子,遥遥望去,就能看到她在做什么。

她穿了一身芽青薄褂,底下配着月白色长裙。因她蜷缩着双腿坐在美人榻上,脚上应是没有穿鞋的。甚少有人在雨天出门,云枝应也是如此打算,青丝中只绑了一条蓝底飘黄花系带。她将发挽到一侧胸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发尾。

急切的脚步突然变得沉缓,郭梁驯站在檐廊下,凝神看着她。不知不觉间竟看了许久,直到云枝转身,才看到郭梁驯的身影。

她眨动眼睛,伸长胳膊把窗户越发敞开。

云枝的大半边身子几乎依在窗户上,轻轻挥手:“表哥,快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郭梁驯动了脚步,他步伐匆匆,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云枝面前。

郭梁驯的第一眼看的是云枝的脚,见她穿着素色里袜,描着金色雀鸟的鞋履摆在地面。

云枝的脚微动,往长裙里面缩去。

郭梁驯的目光顺势追去,又缓缓向上,见云枝脸颊微红,他也觉出了难为情。

两人一站一立,无人开口,只有雨水落下拍打地面的声音。

郭梁驯问道,听门房说,云枝每日都在等他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云枝颔首:“是有一桩急事。”

郭梁驯拧眉:“是什么?”

他暗道,既是急事,他有几日没回来,可会耽误了此事。

郭梁驯心中同时涌现出失落感,心道,他以为经过军营相处,自己和云枝的关系早就非寻常的表兄妹可以比较。可云枝待他,为何这般生疏?他未回来,云枝可派人去叫他。战事已定,军营并无迫切要处理的差事,不过一些琐事要他安排几句。

郭梁驯道:“如今再办,可会迟了?”

云枝坐直身子,回道:“不迟的,我们现在就去办。”

说罢,她就踩上鞋子,连忙穿好衣裳,将青丝上的发带收紧。

云枝挽着郭梁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