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伍氏问云枝可改了心意,云枝摇头。

伍氏叹气:“往常我总撮合你和梁驯。现如今,我却宁愿你讨厌他。就不会心心念念地往军营跑了。”

云枝抬起下颌:“姐姐莫要担心。你往日里总是说,我是世间女子中最好的一个。要是我躲在府中,自然可以得一时的安稳。可姐姐想过没有,待表哥回来,我定然会被张小妹狠狠嗤笑,说我是温房中的鲜花,贪生怕死之人。我不愿听这些话。万事有表哥在,我不会受伤,姐姐勿要太过忧虑。”

听她如此说,伍氏心中的抵触渐消。

伍氏扯着包袱,忧心云枝的行李可否带的太少。云枝此行,正好把刚做好的斗篷给郭梁驯送去,其余只带了一件换洗衣裳。不过云枝带了不少干点心,唯恐军营中的饭菜不合胃口,她吃不下。

云枝爱美,但她知道西北风沙大。她若是穿一身仙气飘飘的衣裙,恐怕还没引得众人称赞,就被刮了浑身的黄沙。到时反而会惹得连声嘲笑,因此,云枝携带的衣裳以轻省方便为宜。

营兵驱车带云枝赶往西北方向。途中,他提及同郭梁驯共事时的经历,私以为郭梁驯不会留下云枝,会让他把云枝带回去。

云枝搅着手中的包袱皮,心道该如何是好。

行至半路,忽遇一行队伍,为首的营兵扛着鲜红大旗。营兵大喜,以为是碰巧遇到了郭梁驯的队伍。但云枝远远地看见,旗帜上写的非郭字,而是关字。

她计上心头。

营兵言之有理,依照郭梁驯的脾气,极有可能把她再送回去。但云枝既然赶来了,是不会再走。可她想要留下,除非断绝后路,要郭梁驯无计可施,才只能把她留下。

云枝理理鬓发,做惊喜状,让营兵把马车停在原地,她前去看看领兵之人可是郭梁驯。

过了片刻,云枝一脸笑容地回来,说正是郭梁驯领的队伍。她说明来意,表哥虽然面容严肃,但终究同意把她留下。她携了包袱就去投奔郭梁驯,让营兵可以回去赴命。

营兵本想和郭梁驯打个招呼,却被云枝摇头阻止,只道:“表哥同意把我留下,但仍有余怒。若是他知道是你把我送来,怒火定然会波及到你。依我所见,你还是快快回去,把我同表哥相遇一事告诉姐夫罢。”

营兵以为云枝所言有理。他既把云枝送到,任务完成,何必着急迎上前去遭郭梁驯一顿责骂。

他同云枝告别后,驱使马车离开。

云枝抱着包袱,站在原地轻松了一口气。

她未像刚才所说,赶紧进了队伍中受郭梁驯庇护。因刚才云枝确实走向前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旗帜上所写的只有关字。云枝知道,郭梁驯领了一队兵,而关家父子各领一队兵。眼前这只,不知道是关将军还是关副将的队伍,但和郭梁驯是毫无关系的。

云枝刚才一番言语,不过是哄着让营兵离开。

她没了送自己回去的人,郭梁驯见了她即使生气,也没法子把她送回去。

至于安危,云枝早就想到主意。

面前就是一只队伍,迟早要和大军汇合。只要跟着他们,云枝不仅安全无忧,不日就能见到郭梁驯。

云枝看看身上,私以为穿着女子衣裙进入关家军不妥。

她需要一件男子的衣裳,再稍作伪装,混迹于营兵中间。

云枝悄悄地跟在关家军后面,以待合适的时机。

她步子小,险些追赶不上队伍。好在他们走了不少时辰,到了原地休整之时。

关霆下令,夜里休息,等天明就赶路。

行路的人身上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并不舒服。正好休整的地方不远处有一片湖泊,可以脱衣洗澡。

云枝就守在草丛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