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惊喜不已。
鱼儿摆动尾巴,水珠飞溅,落了两人满身。
云枝手掌一松,险些把到手的鱼儿又放跑了。郭梁驯顺势接住,扶着云枝走回去。
云枝连忙拿起放在石头上的斗篷,把身子裹住。
郭梁驯架起火,待火光大了,把云枝叫来烤火。云枝有斗篷披着,面前又有篝火,很快身子便暖了。
反观郭梁驯,他本是临时起意,进云枝营帐之前,他是要回帐中休息,因此身上衣裳单薄。刚才又下了水,进了深处,此刻不由得咳嗽几声。
云枝担心地看去,他只是摇头说无事。
云枝起身,在郭梁驯身边紧挨着坐下。她伸开手臂,让郭梁驯进来躲躲。
郭梁驯惊诧,云枝解释道:“这斗篷大着呢,我可以分给表哥一半。”
郭梁驯欲出声拒绝,云枝又道:“表哥着了凉,改天害了病,又成了我的过错。且你一旦病了,有诸多事情不能去做,比如每日的练武、训兵,只能躺在床上灌苦药汤喝。”
她每说一句话,郭梁驯的眉头紧皱就加重一分。
直到听见他只能在床上休息,什么都做不了时,郭梁驯的脸上才露出严肃的神色,颇感别扭地挤在云枝的斗篷里。
他的身形高大,即使云枝的斗篷是朝着宽松的程度做成的,也只是遮住了半边。但好歹能挡住风,有热火烤着,身子很快就能暖和起来。
既是同披一件斗篷,两人的身子自然靠近。
火光熏烤下,竟是郭梁驯的身子先变烫。热意顺着相抵的肩膀、手臂传来,将云枝的脸颊也热的发红。
郭梁驯单手握住树枝。他刚才把它当做简易鱼叉来用,此时又当做烤鱼的架子。
手掌时不时翻个面,免得鱼肉烤糊了。
待鱼儿烤好,云枝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倾斜,倒在郭梁驯的肩上。郭梁驯只觉得肩膀处有微沉的感觉,扭头一看,见火光照耀云枝白嫩的脸颊。她闭上眼睛,吐息平稳,竟是睡着了。
云枝睡相恬静,微散的鬓发垂落在耳边,让人不忍心把她叫醒,但又不得不开口唤她。
“表妹,表妹?”
“……唔。”
云枝应了一声,颤着眼睫睁开眼睛。她眸子中浮现茫然,似乎以为自己应该睡在营帐里,不知为何到了此处。
郭梁驯把鱼肉举高一些,在云枝面前晃动。浓郁的香气传来,云枝鼻子微动,眼眸顿时变得清醒。
早就在云枝安睡时,郭梁驯就把另外一只稍微小点的鱼儿也架起烤上。两条鱼同时熟了。云枝自然是吃不掉两只的,郭梁驯就将肥美的那只给了她。而他虽然用过晚膳,但经过刚才下水捉鱼的一番折腾,腹部又饿了,顺势能把小的一条鱼吃掉。
云枝望着烤好的鱼,始终没有下口。
郭梁驯已经三下五除二,把鱼肉吃了大半。他吃相洒脱鱼儿烤的熟透了,就连细小的鱼刺都烤的发焦,他就连鱼带刺咀嚼了几下就咽掉。
云枝看他的模样,是连喝冷水吃白饭,都能像吃满汉全席一般津津有味。可她却下不了口。
郭梁驯听不到云枝的动静,侧身一看,才知道她一点没动。
他把口中的鱼肉咽下,手中仅剩下鱼头和鱼身的整副刺,一脸疑惑地看向云枝,问她怎么不吃。
云枝抿唇:“这么大,怎么吃啊。”
郭梁驯张开口,露出白皙的牙齿,猛地咬下,声音清晰:“张开嘴,大口吃。”
云枝粉嫩的唇瓣撅的更高:“粗鲁,我才不要。”
郭梁驯无法理解,大口吃鱼肉怎么就粗鲁了。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云枝时不时冒出来的娇气毛病,只得去顺着她,询问她想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