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心中咯噔一下,反驳道:“姐夫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稍微落后,但不意味着他要一直在后面,就不允许后来居上吗?”

郭梁驯望着她乌黑的眼眸:“当然允许。只可惜,二哥获胜不是他奋力扭转局面,而是有人从旁相助。”

云枝忙躲开他的视线,装作没听懂暗示。

郭梁驯长声叹息:“表妹,下次莫搞这些小把戏。不过是家人之间的比拼,无需太在乎输赢。”

虽然不知道郭梁驯是如何发现,可他言语笃定,再做辩解也是无用。云枝索性直接应下,她道:“输和赢才不一样呢。姐夫输了,就要骑马跑到好远的地方给你们打酒。”

郭梁驯不解:“二哥不愿意去也无妨,我可以代劳。”

云枝脱口而出:“表哥更不能去。”

郭梁驯眼睫轻眨,盯的云枝脸颊泛红,小声嘟哝:“我不想姐夫去,是因为路途太远,天又快黑了,姐姐肯定不舍得。换了你去,难道我就放心了吗……”

郭梁驯嘴唇微张,他本来有许多的话要告诉云枝,不仅是莫要插手此类玩乐游戏,还有,云枝行事太不妥帖,她既然替换了绳子,就该做全套,把第三只箭也套上,如此才周全。云枝可倒好,只把蓝绳子取下,黑绳子换上,却把没射中的那只箭弃之不顾,将蓝绳子扔到草丛中。

郭梁驯无意间看到草丛中三只蓝色绳子,又从佣人口中得知云枝行踪。他顷刻之间就想通了,暗道难怪。他分明觉得输者会是郭安,怎么会峰回路转,原来是云枝在中间捣乱。

云枝说出任何借口,郭梁驯都可回上一句“那并不是充分的理由”。但云枝说关心他,就像伍氏挂念郭安天色太晚还骑马赶路一样,云枝也不想郭梁驯去。他的心口发热,一时间竟说不出责备的话。

最终,郭梁驯只得干巴巴地说道:“下回莫要如此。我发现了端倪可和你好生商量。若是大哥察觉了你丢在草丛的蓝绳,不会责怪你,只会怀疑是二哥故意设计,两人肯定要大吵一架,到时关系更僵了。”

云枝恍然大悟,原是她匆忙中没把蓝绳子套在箭上,而是丢在了草丛里。三只箭中有一只没有垂绳,此等古怪才让郭梁驯发觉不对劲。

她忙着去捡回绳子,装回长箭的尾部,免得当真发生郭梁驯所说之事。

纤细手腕被攥紧,郭梁驯轻咳两声:“你不必去了。我、我帮你装好了,没人能看出破绽。”

云枝原本心里还存着一点闷气,埋怨郭梁驯竟然不一心一意向着她们家,言语中有偏心郭宁的意思。这会儿听到郭梁驯的话,她当即展眉,和他拉近了距离。

云枝摇晃着郭梁驯的手臂,仰头眸子发亮地看着他:“这算不算我做的坏事,表哥在后面帮忙毁尸灭迹?”

郭梁驯抚额:“乱讲话,哪来的尸,我藏的是绳子。”

云枝以手掩唇,盯着他只是微笑。

她嫌弃郭梁驯大老粗一个,连书都没读过几本。现在听到郭梁驯的话,她不觉得讨厌,只感到好笑。

素来英明神武的表哥露出了傻瓜模样,倒有些可爱。

她笑得花枝乱颤,郭梁驯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云枝微红的脸颊,他心口忽地跳动厉害。

回到伍氏身旁,云枝一眼看见了窝在她脚边的大雁。

云枝知是郭安送来的,却故意开口询问。伍氏满脸无奈,口中说着,郭安不小的人了,还当自己是未成亲的郎君,像求娶似的双手奉来大雁。但伍氏面上嫌弃,实际言语中是掩藏不了的欢喜。

云枝依在伍氏怀里,娇声道:“姐姐不喜欢,我们把它烤了吃了罢。”

伍氏吓了一跳,说着“那怎么可以”。她看到云枝笑盈盈的脸,便知道她在故意逗弄,就用手掌轻拍了她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