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梁驯刚开口:“表妹说,要我……”
云枝决不能让他尽数说出,可她不能伸出手去挡郭梁驯的嘴巴。她眼眸微动,只装作身体不适,眼睑一闭,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伍氏肩头。
云枝想着用晕倒遁去,毕竟她都晕过去了,郭梁驯不可能拉着伍氏继续讲刚才的事情。云枝暗道自己聪明,心里生出得意,却听伍氏急声道:“小妹这是怎么了。我就说,她平日里进食太少,这会儿定然是身子虚了才会突然晕过去。梁驯,你快帮我扶着她,带回屋里去。”
郭梁驯从伍氏手里接过云枝。
他在沙场多年,敌人败军之际,往往会出现许多装晕、假死的人。郭梁驯早就练出一双慧眼,能轻易识破谁是伪装出来的。
他听云枝吐息平和,眼睑有细微的颤动,定然是装晕。
想到刚才,郭梁驯大概明白了云枝为何要装晕。一定是姑娘家脸皮薄,谎话被戳破了嫌丢人,只能想出逃避的法子。
郭梁驯轻轻摇头,暗道他不会同一个小女娘计较。云枝怕他说出,何不同他直讲。
但伍氏不知情,只以为小妹当真身子娇弱,毫无预兆地昏迷过去。郭梁驯为了安伍氏的心,改搀扶为抱起,将云枝托在臂弯中,加快了脚步。
云枝的脑袋一晃一栽,不时地碰到郭梁驯的胸膛。因为刚练过武,他的胸膛微鼓,云枝的头刚撞上就微微弹起。
她被放在床榻,伍氏去喊大夫过来。云枝颤着眼皮睁开眼睛,她抓住郭梁驯的手腕,轻声道:“刚才之事,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得知了郭梁驯的身份,她仍旧想着威胁他。只是和刚才相比,云枝的声音格外没底气。她眼眸睁大,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分明威胁人的是她,但却瞧着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郭梁驯颔首:“我知道了。”
伍氏领着大夫赶来,郭梁驯站起身,迈步离去。
云枝心里在打鼓,揣测郭梁驯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什么叫“我知道了”,那是说还是不说呢。云枝想不通,轻轻捶了一下枕头,柔声埋怨郭梁驯说话不清楚。
大夫看过,说云枝无大碍。应伍氏的要求,他提议食补,多吃些滋补的食物。
当晚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除了两碟素菜外,全是大菜。
云枝见郭安进门,忙推着伍氏的胳膊,柔声叫了姐夫。却看郭安身后还跟着一人,身形英武,眉眼锐利。
郭梁驯和云枝对视,她慌乱地躲开视线。
郭安看了一眼饭菜,询问伍氏可下厨房了。见伍氏点头,他扭头对郭梁驯道:“我猜对了罢。这一手土鸡炖蘑菇,唯有你嫂子能煮出来这等香气。恐怕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她的手艺。”
伍氏笑骂:“你别乱吹捧,传出去让人笑话,我和御厨怎么能比较。”
郭梁驯却点头道:“味道确实香,在外院都闻到了。二哥同我打赌,说一定是二嫂亲手做的饭菜。”
云枝好奇:“既是打赌,可有彩头?”
郭梁驯望去,云枝又匆匆低下头。他回道:“当然有。我若是赢了,二哥就得帮我处理一整月的公务。”
云枝两眼盯着手心瞧,不看郭梁驯,小声嘟哝着:“可你输了。”
郭梁驯颔首:“我输了,就由二哥领着,在他的院子里吃上一整个月的饭。”
云枝诧异抬头,在伍氏耳旁低语:“无论赢了输了,好像都是表哥占了便宜。”
她话说的轻,但郭梁驯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回道:“表妹所说无错。正是因为输赢都是我占便宜,所以我才愿意和二哥打赌。”
云枝唇角轻撇,似在为老实的郭安鸣不平。
郭安拍着郭梁驯的肩,笑道:“三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