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是可爱的,都值当怜惜。我帮她是出于可怜,而非私欲。”

魏王看他眼眸清明,知道他所说为真。

魏王生平头次听到如此说法,顿感大惊。他又听闻柳郎君整日在倌人馆厮混,以为柳郎君天生就应当待在脂粉堆里。

魏王犹豫,是否应当赏赐给柳郎君一个官职。

此时柳姬不便开口。她应是,显得当时挡熊之举另有所图,若说不是,可能会让人觉得虚伪。

便只得由云枝张口。

她软声道:“爹爹曾说,世人皆说他想做官而不得,其实他不适合做官。做官要会百般算计、恩威并施,他做不来。他更擅长填词做曲,听倌人传唱他的乐曲。小姑父若真想赏赐爹爹和我,便赐给我们一些银子罢,好让我们搬离城西胡同,寻一处更清净的地方去住。”

魏王挑眉:“你叫我什么,小姑父?”

云枝脸色一白,忙告罪道,她是脱口而出,并非有意冒犯。

魏王让她不必慌张,他只是觉得这称呼很有趣。

魏王跟着念道:“小姑父。是了,你是小姑姑,我可不就是她的小姑父吗。”

柳姬柔柔轻笑。

魏王如了云枝心愿,没封柳郎君什么大官做。但柳姬勇气可嘉,他不仅要奖赏她,更要赏赐她的亲人以示看重。

魏王封了柳郎君“一等乐人”,有了这名号,除了给倌人做乐曲,以后达官贵人也会寻他做曲。另外,魏王又给了云枝几箱金银,吩咐内官帮她寻一处新住所,早日搬离城西胡同。

云枝的脸颊笑意盈盈,又剥了两个南丰蜜桔,分别给了魏王和柳姬。

有两个内侍按住,仍旧压制不住白鹰。它扑腾着翅膀,在屋子里胡乱飞动,掉了许多羽毛。医官急的满头是汗:“快抓住它,不然我怎么治?”

内侍也是为难,这白鹰受了伤,但身形矫健,如泥鳅一般,完全控制不住。

白鹰飞到房梁上,高高抬起脖颈,叫声响亮,似乎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