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寻之越想心中越发烦闷,径直睁开眼睛。他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云枝应该忍不住罢。谁知道一睁开眼睛,云枝已经沉沉睡去,甚至能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音。
俞寻之气的一夜未睡。
第二日第三日仍是如此。
俞寻之没想到,成亲以后他反而要被迫变得规矩。
郁气不解,俞寻之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觉得云枝的胆子虽然小,但也不至于因他的一句话,就吓得三天没缓过劲儿来,一定另外有别的原因。
俞寻之猜测,莫不是因为俞胥之走了。
俞胥之是悄悄走的。俞大爷到了朝堂才知道他去了外地做官。一时间大房乱了套,俞大太太指责这个,埋怨那个。
云枝当时是什么反应?
俞寻之忽地想起,她当时神情落寞,软声感慨了一番。
思绪突然被打通。
俞寻之想明白了。
对,一定是因为俞胥之!她为了他,才不肯让自己触碰。
该死的俞胥之,连人走了都不让人清净。
俞寻之咒骂着俞胥之,脸色沉郁。
夜里,俞寻之依照原样脱衣、吹灭蜡烛。云枝疑惑,他今日怎么没动手动脚,突然变得极其老实。
云枝的确被俞寻之当初的“要去怎么死”吓得不轻,因为她知道俞寻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人。他性子偏执,假如真的逃不过一死,肯定会带着她同去。
只是之后,云枝从俞酌之口中打听了国师的地位,才明白俞寻之是故意吓唬她。皇帝擅长识人,他能让俞寻之做国师,一定是多加考量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俞寻之定然在道观学会了一些本事,只是从未对外说过,被皇帝看到了他的才能,才任了国师的位子。既然俞寻之有真本事,怎么可能因为算错天象被惩戒呢。
但云枝不想轻轻揭过此事,她要让俞寻之自吃苦果,便故意装成被吓得狠了,无心想其他事情的模样。
至于俞寻之夜里的辗转反侧,她听得清楚,只觉得心里畅快。
不过凡事过犹不及,云枝认为冷他几天也就够了。若是当真冷落俞寻之一个月两个月,他到时发了疯,使劲在她身子上折腾,受苦的可就是她了。
今日是个好时机,云枝思虑该如何自然地和俞寻之拉近距离。
她说睡不着,要和俞寻之说一些闲话。
俞寻之闷声应了。
云枝便说起俞观萍,她的孩子越发大了,生得机敏可爱。
俞寻之想起见到俞观萍时,他建议时机成熟,已经可以除掉罗生了。到时候罗家只有俞观萍膝下的一个孩子,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俞观萍思虑过后,觉得如今的日子还好,无需改变。她在罗家,一改往日的端庄温和,心里只有她自己和孩子两个人。罗生抱怨过她不尽妻子的本分,连碰都不让碰,俞观萍当即反驳她要照顾孩子,哪有其他心思。她看着罗生气愤之下要说出孩子又不是他的,为什么他要为了孩子处处退让。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忍住。俞观萍坦言,看到他憋屈的模样着实痛快。这样的日子,她过得轻松肆意,暂时不必要罗生去死了。
云枝说罢安静下来。俞寻之想着,既是说闲话,当然得你一言我一语,现在云枝说完了,该轮到他了。
他便把俞观萍一事说出,觉得她是妇人之仁,合该把罗生除掉最干净利落了。
云枝久久未语,心道俞寻之好气人的一张嘴,非要在大晚上讲这些吓人的东西。之前是说死法,现在讨论起怎么谋害别人夫君的性命了。
她侧过身子,耳尖微动,忽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枝心中一颤,抬眸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一条细长花蛇朝她爬来。
云枝惊呼一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