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亲眼看过,秦娘子衣裳还算整齐,可俞胥之……当真是没眼看了众人都看到他的上衣褪去,只着里衣。
俞大太太当时一副天塌的表情,将众人轰了出去,忙着收拾烂摊子。
云枝眼眸瞪大,看着俞寻之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便知道一切是他谋划的,不禁心惊不止。
俞胥之从未得罪过俞寻之,竟被他算计到名声尽毁的地步,可见他手段狠戾。那自己……
“姑娘,姑娘……”
秋水听不到云枝回应,想到屋子里还点着蜜合香,担心她已经晕厥过去了,抬手要推门进去。
门纹丝未动。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家姑娘吓着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秋水一惊:“你是何人,如何在姑娘房中?”
俞寻之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又给云枝披上衣裙,才把门打开。
他掠过秋水走出:“你亲自引我进来,怎么不认识我的模样了。”
看他身上的竹叶青袍,再回想到俞胥之衣裳散落一地,却唯独没有外袍,她顿时恍然大悟。
秋水忙走进屋子,把身子软绵的云枝扶起。朙下謧歌
俞寻之以为,像秋水这等的蠢丫鬟,留在云枝身旁只能是拖累,毫无帮助。可是今日,若非秋水犯蠢,他怎能知晓云枝的谋划。
没了秋水,云枝的计划就会顺利完成。她成了俞胥之的妻子,俞寻之虽然可以继续接近她,但终归碍于礼教会麻烦许多。
如此一想,俞寻之竟要感谢秋水的蠢。
可他面容微冷,提议道:“表妹,这丫鬟愚蠢至极,可要换个机灵的过来?”
俞寻之不会无缘无故评价一人,必定事出有因。
云枝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定然是秋水这傻丫头,无意间泄露了她们的计划,才让俞寻之找到机会破坏。
云枝心中叹息,怪自己太不谨慎,明知秋水精于打听,却存不住秘密,还将所有的事情交给她办。
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时后悔也是无用。
云枝拒绝道:“秋水跟了我许多年,我离不开她。”
俞寻之轻轻颔首,抬脚离开。
云枝吩咐秋水把一切恢复原样,将燃剩的蜜合香处理掉。
待她沐浴更衣后,才将计划泄露、俞寻之勘破之事说出。秋水回想起曾在佛堂祈祷,当即明白了是那时泄露的。她自责不已,眼圈泛红地让云枝责罚。
云枝将她拉起:“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惩戒你。是要你日后长点心眼,需知秘密得藏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佛祖。你可记住了?”
秋水连连点头,但仍然满怀愧疚,忧心云枝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云枝只道先静观其变,看俞寻之有何打算。
俞胥之被喊醒,看到的就是盛怒的俞大太太和掩面哭泣的秦娘子。他一头雾水,听到佣人说出前因后果,脸色顿时发青。
他记得,自己是去看云枝心疾可好,然后突然就不省人事,后来就到了此处。
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否则一定会牵连云枝。
但俞胥之不说越发坐实了他是贪图男欢女乐,才在成亲之前和秦娘子厮混。
俞大太太脸色涨红。想她顶好的儿子,行事磊落,一朝名声尽毁,让她怎么能不怨。
俞大太太知道俞胥之的性情,他想要女子,什么模样的没有,非得要秦娘子吗。一定是秦娘子存心勾引,才使得她儿失态。
俞大太太斥道:“好你个秦娘子!人未进门,就勾着胥之坏了名声。”
秦娘子连连摇头,说着她没有。
俞胥之开口:“母亲别怪她。是有人算计我,不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