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感到快活吗?
俞寻之觉得未必。
他久久未曾回话,云枝举着茯苓糕唤他。
“二表哥,你不想吃吗?”
俞寻之垂下头,张唇咬上茯苓糕。
他吃的极大声,仿佛要用牙齿把茯苓糕粉身碎骨,以消除他对云枝的恨,和对自己没有骨气不坚定的怒。
吃罢茯苓糕,俞寻之将脸凑到云枝面前。
看着他唇边的白色碎屑,云枝欲用手绢去擦,却听俞寻之道:“不必。”
“表妹,我要你用手。”
云枝缓缓放下手绢,用柔荑触碰他的唇边。
素白的手指滑动,拨去一些碎屑。
俞寻之忽地低头,含住云枝的手指。
“啊,二表哥你……”
云枝还没来得及询问俞寻之为何做出突兀举动,手指便感受到痛意。
她眼角泛起湿意,此刻泛起的红色不是伪装出的。
俞寻之咬了过后也不肯松口,继续用他的唇给云枝止痛。
良久,他才松开,只见云枝手指上一个月牙似的痕迹,形状弯弯,细长一道。
云枝捂着手,轻轻吹了两下,听到俞寻之说:“我咬的深,表妹的手肯定会留下疤痕。记忆会被遗忘,可伤口不会。往后只要表妹看到手上的疤痕,就会想起我了。对不对?”
俞寻之没有在云枝房中久留。他以为,和表妹的初次相逢,总不该做的太过,把云枝吓到了。
待他回家,两人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一时片刻。
巧合的是,俞寻之离开以后,天就放晴,雨水并没有落下。月亮从阴云中探出头,照在侧身而卧的云枝身上。
她身上披着薄毯,双眸盯着被咬伤的手指,心道,果真会如俞寻之所说,伤口痊愈之后也会留下疤痕吗。
云枝摇头,暗道自己是被俞寻之吓着了。从前她也曾不慎划破过肌肤,待好了以后光滑如初,并没有落疤。
这次也不例外。
云枝如此想着,阖上眼睑睡去。
梦中,她被湿润的藤蔓缠住,不断收紧,直至喘不过气来。
云枝猛然惊醒,发现天尚未亮。她摸出香囊,服了两味丸药。
心绪逐渐平稳,云枝蹙眉摇头。刚才为了引起俞寻之的愧疚而故意扯出谎话,说重了心慌之症。可往日里,她一月也不过吃两三次药,今天一日就吃了两次。
这般下去,恐怕谎话也成真了。
云枝醒来后,以为会再和俞寻之碰面。岂料小小一个道观,她直到下山都没有见到俞寻之。
云枝瞧出俞观萍忧心忡忡,但因她不主动开口,应是不便为人知晓,便也不问。
上山前,俞观萍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尽快有子嗣。可进了道观,她想的却是怎么让大夫给夫君号脉。
两人各有心思,竟都未将见了俞寻之的事情说出。
俞观萍又在府中待了几日,直到俞老爷子的三七已过,她才要返家。
临行前,俞观萍还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她欲向旁人求教,但兄弟姐妹自然是不能多说。毕竟万一夫君当真有疾,这就是家丑,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在背地里议论。
俞观萍实在没了主意,便对云枝道:“我有一好友,近些日子遇到了难事。她怀疑夫君有隐疾想请大夫来看,又恐被夫君知晓了发火。这该如何是好?”
她刚开口,云枝便知并非有什么好友,定然是俞观萍自己想为夫君号脉。她佯装不知,只道:“如果她的夫君真得了病,请大夫来不就顺理成章了?”
俞观萍皱眉:“可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云枝笑道:“害了风寒,吃坏了肚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