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丽娘厉声质问,“王爷,陛下凭什么让我们和离?”
何煜吼道:“凭什么?我要去找贵妃娘娘。”
他起身就想走,被人擒住双臂动弹不得。
萧承禹也不多言,继续宣旨,“陛下口谕,经查,何丞相置国法不顾,勾结原户部尚书孙仁,云岭县令秦大同,贩卖私盐,贩卖人口,枉顾人命,中饱私囊;今又参与科举舞弊,动摇国本,罪无可赦。
今丞相府全部人等收监候审,丞相府抄没家产。钦此。”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短暂沉默后,院中哭声一片。
何丞相像被抽走了脊梁,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皇帝决意让他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求不要牵连到贵妃和晋王。
丞相夫人哭得昏了过去。
甄丽娘此时才知,父亲为何要求皇帝下旨赐他们和离。
她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去清点嫁妆,想着带着陪嫁丫环赶紧离开丞相府。
何煜声嘶力竭地大喊,“丽娘,丽娘……”
何丞相大吼一声,“让她去!”
他眼里含着泪花,儿媳妇已经有孕,好歹给何家留个香火。
“带走。”
太子一声令下,士兵们押着丞相府众人,全部关进大牢。
太子手一挥,“给本宫挖地三尺,仔细搜。”
“是。”
结果在假山下面发现一个密室,密室里的银子足有几百万两。
此时皇宫御书房外,何贵妃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哭嚎着,“陛下,臣妾求您饶了我父亲吧,您不要听信奸佞之言,冤枉了他呀……”
皇帝在御书房听着,一拍龙书案,“让她给朕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打入冷宫。”
马瑞慌忙跑出去,“哎呦娘娘,您赶紧回去吧,陛下怒了,您要再多说一句,就要被打入冷宫啦!”
何贵妃咯噔一下停住哭声,她抽噎着问道:“马总管,丞相他到底犯了何事,要被抄家?”
马瑞不卑不亢道:“娘娘,杂家可不敢问,也不敢说,您还是先回去吧。”
何贵妃不敢再吵闹,生怕皇帝真把自己打入冷宫,只得抹着眼泪回了锦华宫。
晋王得到消息也进宫来见何贵妃,他如今在吏部领了个闲职。
看到何贵妃红肿的双眼,他急忙道:“母妃,到底发生了何事,外祖家要被抄家?”
何贵妃不知该怎么对他讲,只是一味地拿帕子擦着眼泪。
晋王急得跺脚,“您倒是说呀,急死儿臣了。”
何贵妃挥手屏退宫人,低声道:“你外祖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做甚?”晋王一愣,觉得奇怪。
“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哪里不需要银子?你外祖想尽办法,多年筹谋,谁料毁于一旦。”
何贵妃痛心疾首。
晋王惊得瞠目结舌,“啊?怎么会……那接下来怎么办?”
何贵妃咬咬牙,“你父皇现在都不愿见我,事已至此,看来已无转圜余地。
咱们母子只能先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定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晋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他没想到外祖和母妃野心这么大。
没了外祖这个助力,日后要全凭自己了,晋王不自觉攥紧拳头,萧承禹,太子,走着瞧!
科举舞弊案交由刑部审理,萧承禹则亲自坐镇贡院,因为此次春闱贡士名单上,除去作弊的考生,还需要补录一些人。
他从翰林院抽调人员,重新审查考卷,重新写榜。
萧承禹干脆住在了贡院。
又忙碌了十来天,贡士名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