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没有父母的离婚,他也是沉默安静的性格,他注视着可口的饭菜被吃掉,望梅止渴地假想吃东西的人是他自己。

再看一会,再吃几口他就上楼。

他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可那逃得过火眼金睛的大人。

他每天雷打不动来吃两顿,快餐店的夫妻俩早就忍得他,见他杵在门口,老板一边颠勺一边笑盈盈地问他:“小江,吃饭了没?”

他那时还小,不知道这是惯常的国人打招呼的方式,即便是没吃也该说吃。

江无诚实地摇了摇头。

还没吃呢。

老板颠勺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问他,“中饭吃了没?”

他往常都会来这边吃中饭,今天中午没来,老板以为他去其他地方包餐了。

他继续摇头。

对方愣了愣神,长长地叹息一声,喊他进门。

江无没动,他知道自己的餐费用光了,没钱消费,不能进去。

可又舍不得走。

他太饿了。

那边刚好炒完一盘菜,见他不肯进门,关了火出门来拉他,把他的书包放在长椅的一头,问他:“炒个芹菜香干?”

他下意识地点头,完了又急忙告诉店老板他的窘迫:“可是我现在没钱。”

他当时一米四几的身高,老板一手搭在他头顶,“先欠着,以后有钱再给。”

这一欠就是许多年,还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