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很快就同意。

这些黄符毕竟是钟婆留下的,他们也不管有用还是没用,纷纷往身上贴了几张。

哪知刚一踏出阁楼,甘倩身上的黄符就自燃起来,张朝脚一歪,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楼梯上七滚八落地摔了下去,好险又险,他一身腱子肉,靠着蛮力硬生生扯住了扶手,稳住身形。

就在他几步前方,是一道尸检痕,十几年前的七月十五当晚,也有一个钟家人像他一样,从阁楼上摔下来致死。

乩鬼若有若无的笑声在他们四面八方响起,“五十六种死法,我睇天保几时到你哋”

我看老天能保你们到什么时候。

他们上楼上的容易,下楼却难,黄符一下就烧了空,苏云回过头,却发现给他们的断后的尤先生一早就将他身前的少年抱了起来。

尤黎似乎还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就把有L在,自己用不上,但身上剩的黄符都拿给他们。

没多久,几人身上就都挂了彩。

张朝大喊,“等到五点,趁鬼门开的时候,它和枉死的钟家人对上,我们趁机把天后像拿走?!”

王信厉声道,“拿走之后呢?怎么出去?真拖到那时候,我们不是被它杀就是被钟家人杀。”

“你们去试试能不能把门砸开,我们去拿天后像!”苏云拉着甘倩道,“避开尸检痕,我们之前推断出了不少死法,别忘了!”

等到了二楼,离开楼梯的范围,尤黎才被L放到地上,身上有用的没用的道具都被他拿了出来。

在他们往佛龛接近的一瞬,面前骤然阴风狂阵,不再像先前的小打小闹,乩鬼现身在走廊走央,红裙不沾地。

它身上的红,是从母亲子宫里流出时沾上的婴血,没有五官的脸慢慢显现出一些青紫的裂纹,那是它的头颅被鸭嘴钳从□□里大力夹出时留下的伤痕。

它的五官渐渐显露出来,是一张丑陋,涨红,连眼睛都未睁开的婴儿面貌。

说话行事间却又是成年人的雷厉风行。

乩鬼看向走廊的最末端,“尤生,走啦。”

“我知你底线,唔会在你跟前杀人见血,”它语调婉转地怨道,“一个个后生仔,跟班苍蝇一样嗡嗡嗡转,我吓也吓不走,赶也赶不走。”

“你领他们走不好吗?”

张朝和王信的大喊从底下传来,“门开了!大门能砸开!走!”

甘倩和苏云站在二楼,都有些状况外。

尤黎却反应过来,乩鬼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赶他们离开这座大宅,并不是想杀了他们。

就像……就像一开始他们离开404的时候,它站在405的门前,挡在405通过404的墙洞前,站在佛龛前,不让它们动汤盅和天后像半分。

乩鬼此时此刻挡在二楼的佛龛前,依旧在说着同一句话,“做贼仔不得好死的,多手多脚,我不介意砍掉你们这一双手脚的。”

它说,“乖啦,别乱动主人家的东西。”

尤黎电光火石间立刻冲苏云说道,“是天后像,404的时候它不想让我们动的也是天后像!”

那个装着胎盘的汤盅只是障眼法!

“它一直在窃取佛龛的香火!而不是靠自身修行!天后像是它一直修行至今的媒介!”

“所以它才能冒充神佛当乩神,乩神乩神,实则只是一介孤魂野鬼,香火不是最重要的,它的胎盘本身也不是,佛龛才是!”

乩鬼一下将视线落在尤黎身上。

鬼婴极致阴邪的气息瞬间掠至尤黎面前,近在咫尺,死亡的恐惧和天然的害怕一下笼罩住他,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可视线还没对清,就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不重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