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鬼上香,请鬼吸食。

尤黎看了那么多的影片,好歹也记住一些有用的常识,更别提苏云是从民俗公会里出来的,他们留了一手,在这时摆上了用场。

香炉残留的线香密密麻麻,苏云将它们全抽了出来,只留下四根。

神三鬼四,四为至阴之数。

上坟拜祖,磕头烧刀皆以四为宜,绝不能落单,给鬼留下凑双的机会。

残香不如足香能一下让鬼吃饱,他们足足上了九次香,白衣女才不再面若死灰,而是上了红晕般好转。

她也想不到,她生前用来供奉妈祖和子女的线香,会在她死后被她吸食。

随着墓前越发香雾缭绕,活活饿死的母亲终于在死后久违地感受到了饱腹的感觉,她依旧老态龙钟,却不再饿得两眼昏花,烧心灼肺。

火烧般发疼发痛的胃,时时刻刻因为反流的酸水被灼成针尖麦芒的食道得到解脱。

白衣女几乎喜极而泣,捂着面跪趴在地上泪如雨下,她对着乩鬼、对着自己的子女磕头,求饶,“放过我,放过我吧……”

疯癫不似常人。

副本重启了多少次,她就被玩家开膛破肚了多少次,这么多轮回中早就神智不清。

死后无尽的折磨,生前无数的悔恨,早已言语不清。

乩鬼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纸钱做的纸胎,它苍白的指尖浮现出幽蓝的鬼火,一经点燃,因为吸食香灰,才好过不少的白衣女肚子又胀一分。

她吃得不是沙土,而是乩鬼在她死后烧得纸胎,这是她的死因,燃烧后送至她手上,会自然出现在她的胃里。

但这是死物,不是真的血肉,除了让白衣女更加饥饿丑陋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白衣女捂着肚子尖叫,“怎么又大了,怎么又大了,我不是把它流出来了吗!”

乩鬼并不想让她的大肚瘪下来,“妈咪,我好想回到你的肚子里。”

“但我一生下来就被你装到汤盅中,我回不去,我的阴魂藏在盅中数十年。”

“我都快忘了你的子宫是温暖的,还是和盅中一样的冷。”

乩鬼哀叹着,“你总是一直很想我消失呢,妈咪。”它说完又如青烟般散去,烟雾丝丝缕缕,像回到母亲的羊水里一般,蜷缩进地上被遗忘的瓷盅中,再无声无息。

“快烧。”

苏云喝了一声,吓傻的甘倩几人也连忙过来帮尤黎搭一把手,线香烧得越多,白衣女就越忍不住打嗝。

她吃得很饱很饱,饱得她的肚子都快要撑裂了,她趴在地上,像之前吃了汤盅里的血胎,清醒后又忍不住全吐出来一般干呕。

肚里的纸胎从胃里上涌,纸钱折起后锋利的边缘划过细细的食道,它们将柔软无骨般得细脖撑大,像蛇身底下有粗物滑过时的涨起。

白衣女吐啊吐,吐得满嘴鲜血,这次不再是汤盅中的胎血,而是她食道被划伤后汩汩流出的血液。

痛感尖锐,细细的食道被纸胎撑大,像她怀胎不足十月时,狠狠心吞了药,手术器刃扩开她狭窄的盆腔。

月份已经很大了,这种程度的药很难让胎儿自然流下,为了处理干净,不给身体留下隐患。

手术前吞了保命的符水,手术中雪白的皮肉下是森绿的消毒布,宫颈扩张器撬开了口,才让手术钳进入。

婴儿成形的手脚和头骨格外柔嫩,微微一用力,就会被撕扯下来,被钳嘴取出的肉块让人难以辨认这属于哪一个身体补位。

取出的皮肉粉得涨红,鲜血淋漓,被夹碎的胚胎组织全被装进瓷白的盅中,抽吸器一头连在里面,一头连在盅底。

椭圆的刀冰冷细长,刮得仔仔细细,连破碎的胎盘也没有剩下,在仪器的震动声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