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该死。”

尤黎这次不敢点头了,他小声,“现在不能去找眼睛吗?天亮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吗?我看不见路,会不知道往哪去。”

“不用往哪去,你抽到了米迦勒,白天不会再冷,有东西吃吗?”

“有的。”

尤黎点完头就听到一句低语,明明是叙述的语气,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脊背生寒。

他说,“今晚会死很多人。”

随着话音落下,是偌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的沉重一声闷响,这声响在离尤黎头顶很远的距离,仿佛他们面前有一扇高约几米的大门缓缓打开。

整座庄园都随着这一声吱呀轻响而苏醒。

华丽繁复的古堡像是在这一刻拥有了诡异的生命力。

“不过我的宝贝在今夜会拥有一个温暖的美梦。”

尤黎的耳边是对方徒然转换的语气,他被带进了庄园主人的卧室,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被拉进一片黑暗之中,耳边只能听见大门再次合上的异响。

烛台白蜡的燃烧声在吱吱作响,火焰熏得整个空间的温度都在上升。

尤黎在脱衣服。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床很高很大,他坐下来明明看不见,双脚甚至碰不到地。

看不见都能想象出这张床有多么昂贵。

尤黎看不见,但还是低下脑袋想看地上,细碎乌黑的发丝落在他柔软的后颈上。

有人正半跪在地上给他脱鞋子。

他被换上柔软又舒适的睡衣,尤黎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摸,想知道身上的睡衣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很像……一件裙子。

尤黎看不见,但床边的金色长镜里却清晰倒映出少年的身影,纯白色的睡裙,袖口处甚至还有蕾丝的花边,赤裸的脚和洁白的小腿都落在外面。

眼睑还带着残留的湿气,空洞的眼睛落不到实处,甚至对不准方向,看不准人。

很适合怀里再抱一个小熊玩偶。

给尤黎穿睡衣的手并不规矩,从睡裙底下深入到他的腿根之间。

刚碰到人时因为猝不及防还把人吓了一跳,腿肉都在颤,下意识紧紧攥着手底下的床单。

一双眼无措地睁着,看着半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黎的世界一片黑暗,他以为对方还站在他面前,实际上早就不在了。

弯在了他的小腹,不用看,都精准地找到了少年腿内侧那颗浅淡、细小的痣。

修长的手指隔着一层手套,来回游离,粗糙的质感在黑暗里带给尤黎的触感无限的放大。

他感觉他的腿都被磨红了。

但尤黎又很听话地没有动,这个时候,04好像是不喜欢他乱动乱躲的。

他都学会了,学乖了。

“这个庄园有九层,猜猜为什么?”

尤黎很诚实地摇摇脑袋,“不知道。”

他面前的人身为副本boss,没有任何原则的大方透题,“因为传说中西方的地狱里分为九个圈。”

“这里的每一层都囚禁着有罪之人的灵魂,他们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都渴望自由,渴望脱离禁锢,梦想着上入天堂。”

“而庄园的最顶层是离九重天最近的地方,传闻中罪恶最轻的人会在那每日劳作,等洗清罪孽,就会被天使接上天堂。”

“当然,恶魔也在这里栖居。”

“你的眼睛不在第九层,但你今夜离开不了第九层。”

尤黎试图从这些话里整合出信息,比如他为什么一出卡牌室就被投放至第九层,还有一开始还在装侍者和他说的那些话。

对方说除了他,这条走廊上没有再来过其他旅客。

为什么只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