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

尤黎像看到了希望般,“你说你会来接我出院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出院?”

男声故意吊着人胃口一般,片刻才低笑,“今晚,我今晚就能来。”

下一秒,他的停顿让尤黎高高提起了一颗心,“不过,宝贝你知道的,我得收取一点报酬。”他轻笑,“我早就应得的报酬。”

尤黎的过度呼吸终于慢慢停止了,他说,“我有钱的,我有很多钱。”

男声似乎被逗笑了,“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他诱哄着般,想听到尤黎承认,“宝贝,你应该叫我什么?”

尤黎唇齿间都是自己咸腥的眼泪,他摇摇头,松开了捂着脸的手心,只低着眼睑,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被迫应酬一般,生疏地学着,“我……我是你的。”

男人似乎被他可爱到,“今晚乖乖在病房里等我,别乱跑。”

尤黎总算能松下一口气,但下一瞬,他有些怪异地闭了闭眼睛,好像有个人站在他面前,爱怜又珍惜的,舔了舔他沾满泪水的脸肉。

他捏着话筒的手一抖,迷茫地往空无一人的前方看过去。

听筒里的人道,“乖,晚安。”

尤黎下意识也说了“晚安”,但等电话挂了又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说晚安?

他今晚不是就能出院了吗?为什么对方一副他还会在病房里睡一觉的语气。

尤黎被护士推回了病房,他不安地在等,频频看向高悬的时钟,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查房时间到了,也没人来找他。

说会来接他的丈夫没有来,平时会来查房的医生也没有来。

尤黎的满心期待慢慢变得失望,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给他的感觉很安心,不像昨晚,他能感觉到有个人跟他一同住着。

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床边坐着,频频看向病房门口。S?Ζ?

把自己洗得又香又软又干净,完完全全就像个迎接着自己丈夫到来的小妻子。

但尤黎什么都没等到,直到了深夜,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不得不把灯关上,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半夜,尤黎突然惊醒。

他明明睡得很好,可莫名其妙就是在一瞬间惊醒了,直觉般连困意都快速消去,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自己半掩着的房门。

好像刚刚有谁进来了,

而他被这个人惊醒了。

他睡觉之前不是关好门了吗?难道是他一直在等人来接他,所以今天忘记了吗?

尤黎借着走廊传过来的微弱灯光,看了看周围,只有他,只有他自己,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

他又躺下来,想重新酝酿困意,可心底隐隐的不安,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的一瞬又好像恍惚间,有人坐在了他的病床上,发出了“吱嘎”一声。

尤黎倏然睁开眼,却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没看到,只要他自己,可他却感觉好像有人躺在了他的病床上,喟叹着缓缓抱住了他。

他又出现幻觉了吗?

他真的有病吗?

尤黎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不敢乱动,他怕得要死,只能催眠着自己快点睡过去,明天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直到系统忍无可忍,在他脑子里冷冰冰地说,“有个人跟你睡在一起,你没有任何感觉吗?”

尤黎悚然睁开眼,他在黑暗里往自己旁边过去,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系统还在他脑子里冷笑着说,“他都快插//你腿里了,你是蠢货吗?”

尤黎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他想说这里就他一个人,病房里就他自己,但是如影随形的注视却让他自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