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陌生又意外在半途加入的存在,既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人在乎他,几乎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最合适牺牲的小白鼠。

尤黎只是病了,没有变成傻子,他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能听得懂这些人在说什么,话里的含意,他在这六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下几乎无所适从,片刻,才想起来什么,感觉到松了口气似的,配合着说,“我已经和医生描述过了。”

“是在梦里说的,我也忘记我说了什么,他好像对我进行了催眠。”

尤黎撒着谎,有些不安地频频捏紧轮椅的扶手,低着头,看向地面。

他想离开这。

双马尾看向其他人,“还有谁可以?”她看向寸头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

“但你也知道,我是老玩家,如果我出事了,没有我的指引,你们之后很难靠自己通关,这样吧,我用一个保命道具跟你做交换怎么样?”

“医生说我们有一定的暴力倾向,犯错后害怕被报复,我猜,你害怕的是被你霸凌过的同学是吗?”

寸头咬紧牙,“你先把道具给我。”

双马尾很大方地通过系统面板交易了过去,“收到了吗?”

寸头查看过后冷漠道,“他很年轻,还是个学生。”

众人静静等了片刻,什么都没发生。

双马尾有些失望地摊摊手,“看来得等你们下一次幻觉出现才能看见了。”

病友交流会再一次结束。

丸子头很热情,把尤黎推回了他想逃离的那个病房,房门还保持着大开的状态,里面还黑着灯,像个黑漆漆的洞口。

在迎接,又或者等待着尤黎的到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玩家们推了进去,对方还体贴地反关关上门,跟他说了一句晚安。

很细微的“卡擦”一声,门静静合上,就好像尤黎被锁进了里面。

他和什么东西一起,被关在了这里,

被关在这间黑暗狭小的病房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失忆了09

尤黎睡得并不安稳。

他总会在睡梦里听见一些声音,有人起夜的声音,他床头放着的水好像被人喝了,但不是他喝的。

厕所门被开开合合,好像还有冲水的声音,沙发也发出被人坐陷下去的声音。

很吵,好吵。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黎坐起来将灯打开,他在床头找到自己的药袋子,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一盒艾司唑仑片。

这是一板安眠药,含有镇静、抗焦虑、抗惊厥等安定成分,可以很好地缓解紧张恐惧的情绪。

“你今天吃药了吗?”

“你没有吃是吗?”

医生的话仿佛又出现在他的耳边。

尤黎已经分不清这是他心里想的还是他的幻听了,他手指有些颤,拆了一片安眠药下来,静静握在手心里看着。

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在心里问自己。

他真的要吃吗?

他真的病了吗?

尤黎攥着那枚药片,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就这么坐在床上,近乎一夜没睡。

等他回过神时,天已经不知道亮了多久了,那枚药片早就被体温融化,干涸在他手心里。

护士在敲病房的门,喊病人们起床。

尤黎推着轮椅,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他倒映在镜子里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眼眶有些泛红,眼白处似乎还有些红血色,黑眸有些恍惚,面色跟唇色都犹如纸白。

一夜的失眠,精神衰弱下,肉眼可见的憔悴和脆弱。

尤黎洗漱完,就坐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