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在闪。
尤黎被奖许般抚了抚颊侧,听见人道,“好了,该喝合卺酒了,这么久过去了,怕是酒都凉了。”又问,“夫人应当未曾饮过酒。”
尤黎点了下脑袋,看着面前人起身去拿了酒杯过来,他小心地抬手,怕那个小小的酒杯在自己手上摔了,用双手捧着。
对方轻声问,“那便只喝一些?”
系统突然出声,“让他倒满。”
尤黎很听话地跟着说,“夫君可以倒满吗?”
他夫君“嗯?”了一声。
尤黎很慌,却不敢乱编瞎话去撒谎了,只是抬起脸,隔着层布看人,底下垂着的珠玉串碰撞到一起,清清脆脆的,“谢谢夫君。”
话落,他听见另一只酒杯被斟满的声音。
尤黎看不见,抬高手的动作有些笨拙,“夫君,你在哪里?”
不过好在还会开口问。
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迟迟不掀他的盖头的,现在只能听着对方的命令动作。
“手再抬高一些,停。”
“就在这吗?”
“就在这。”
红烛又滚下一滴热泪的同时,尤黎的手微微倾斜着,他的视线被遮挡,有些怕倒错方向,但另一人缓缓扶住他的手,无声告诉他正确的方向,随后交错过来。
他们二人如出一辙的婚服曳地,金线作织的大红色与此同时也交叠缠绕在一起,如倾如诉,缠缠绵绵。
尤黎绕过人后,把这只小小的红瓷杯抵在自己嘴巴上,先是闻了一下味道,在脑子里问,“要喝吗?”
系统,“喝。”
尤黎得到答案后就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饮而尽了,吞得太快,进了肚子里后才感觉有一股火烧感从他的舌尖一直烧进了胃里。
很烈,很浓,很刺。
但合卺酒就得是这种纯酒,寓意才最好。
酒精起效得很快,尤黎脑子顿时有些昏胀,他没有骗人,他没有喝过酒,医生也说不让他喝酒,毕竟又是吃药又是治疗的,多多少少还是得戒口,更不用说住院的时候,吃得都是清淡一点的饭菜。
这是第一次喝。
第一次喝就是和陌生男人的交杯酒。
“……夫君。”尤黎声音听起来也晕晕的,他说,“我喝醉了。”
在很乖地报备。
有人把他手里的瓷杯搁在桌上,“夫君知晓。”他面前的人俯下身。
尤黎毫无征兆地被人隔着盖头吻上。
尤黎有些抗拒地后退,但他被人隔着层薄入蝶翼的光滑布料吃到舌头,含住了舌尖。
那一点晕湿在吻中缓慢地扩散。
由正红变成了偏暗的深红。
吃得皱巴巴的,湿意还在静静扩散,因为隔着东西,吻得并不深。
尤黎意识朦朦胧胧的,从019那里学到的亲吻技巧,现在都忘光光了,也不会换气,难受得又轻轻闷着几声呜咽,发出抗议。
推着面前的人,“不给坏人亲。”
“我是坏人?”
很轻的一声笑。
尤黎推人也没力气,还自己往人身上倒,被他现在彻底成了亲,就差最后一步洞房的夫君扶住,搂在怀里。
尤黎现在的思维格外迟钝,说话也慢慢的,“你是坏人,你说我坏话了,不可以说我坏话。”
他夫君道,“只是榻间玩笑话。”
尤黎抿抿唇,有些困,“你说话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懂。”
弯弯绕绕的。
“那便不听了。”
尤黎被抱起来,他听见耳边人道,“腿分开。”
刚刚还困的少年呼吸一下乱了,眼泪条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