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猩红。

她举起杯子,朝着镜子里那个青春依旧的女人微微致意:“干杯。”

一饮而尽。

喝完药,叶武懒洋洋地窝在软椅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屋子发呆。

她在神游之中,也逐渐觉察到,自己周遭,竟已不知不觉间多了很多与段少言相关的痕迹。

比如桌上一只简约的花瓶,里头插着一枝早梅,是他从院中摘来的。

点心架上一把牛轧糖,是不久前段少言和自己一起做的,说是一起,她也不过就在旁边帮忙融个黄油什么的,抹茶和花生两种口味,她爱吃花生,他喜欢抹茶。

就连她的梳妆台上都还丢着两张皱巴巴的演唱会门票,是昨天他陪她一起去看群星演唱会留下的。

其实她原本只是因为有几个港台老明星会来唱几首她爱听的老歌,才决定去捧个唱,谁知道整个体育馆的人都站着唱着嘶吼着,狂热粉们的精力真是不可小觑。

不过在那样的气氛感染下,段少言都好像不在那么冷了,一直站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自己,笑着提醒她唱跑了掉,她荧光棒挥累了,他就握着她的手,好脾气地带着她再挥一挥。

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了,两个人顶着瑟瑟寒风,走去停车位。叶武因为兴奋,脸依然红通通的,眼睛发着亮光,回头看裹着风衣的男人,忽然就觉得想捉弄他,于是跑过去,问一个准备打道回府的小贩,买了个演唱会发光猫耳朵,然后戴到了段少言头上。

段少言原本不肯,但她撒泼耍无赖,用无数的好言好语和三四个亲吻,总算哄得他不反抗。

男人臭着脸,被戴上闪光猫耳的样子,竟然说不出的别扭又可爱,转着头表情僵硬的样子,又让叶武觉得很有趣,于是又开开心心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亲了亲,笑着跑远了。

所以她倒也没看见段少言有些尴尬又有些羞赧地别着脸,轻轻咳嗽一声,耳脖子后浮起晚霞颜色。

叶武拿起那两张揉皱了的演唱会门票,想了想昨晚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弯起。